“刚才听客人说明天要对数百名俘虏行刑,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昊昕道。
“当然是真的了,街道上贴了不少告示,难道你没看到?”
“奥,是这样。那我们明天也去看看热闹。”昊昕顺着老板的话接了一句,话锋一转又道,“老板,刚才见你店前的条幅很有意思,‘想晕就到祥云来’怎麽讲?”
“客官,我店里有种葡萄酒叫‘透瓶香’,酒质醇香浓厚绵甜,酒度虽低但后劲强,一般人喝三杯就会晕晕乎乎,但醉人不伤身。因此我才想到了‘想晕就到祥云来’这麽一句,它既含了酒的一个特点,又包含了我们的店名,希望客官别见笑。”
这时,木尔才已有九分醉,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接过老板的话道:“哪里,哪里,‘祥云客栈’店名起得好,起得吉祥,‘透瓶香’酒好,酒也香。下回我想晕还喝透瓶香。”
看到木尔才已醉,昊昕对老板说了句“谢谢老板能告诉我们这麽多。”,就招呼了巧嘴,一把搀住木尔才回客房休息去了。
回到客房,昊昕扶木尔才躺下,木尔才一头倒下就酣然入睡。昊昕躺在舒适的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麽也谁不着,他一直在盘算着,明天自己该怎麽办才会有一个满意的结局。
自从失去了父母弟妹,昊昕年幼的心灵就受到了无情的打击和渗入骨髓的伤害,他憎恨那些只为一己之利的人们:为了争夺土地、牛羊、森林等财富,与同类之间进行残酷的杀戮,看到利益仅仅一味地想到巧取豪夺,怎麽就不去想想办法,动动脑筋,用勤劳、用智慧向大自然索取?应该看到,耕作方法原始、生产工具简陋的人们,不但要应对洪灾、雪灾、火山、地震等难以抵御的自然灾害,还要面对多如牛毛的毒蛇猛兽实施对人类的侵害。人类在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本来就很难生存,竟然还要手足相残,真是可叹可怜又可悲啊!
昊昕自从投师长白真人门下,才开启了他人生的重大转折,那些高深玄妙的道家学说犹如醍醐灌顶般冲击着他成长的灵魂,经过十年不断地学习和领悟,昊昕已从一个无知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心智成熟的青年,渐渐地认识并理解了自己身处的世界:道实实在在的存在于大自然之中,它无时无处不在,万事万物都是在遵循无形无踪的道,背离了道就要受到惩罚。譬如洪水来了,用疏导的办法可以将洪水变成一股股小流,洪水对人的危害就会化为无形;若是一味盲目的堵洪水,越堵水位越高,危险越来越大,恐怕未把洪水堵住反让洪水给吞没了。堵洪水者就是因为不懂洪水宜疏不宜堵的自然规律而自受其害。水的品质近乎道,它不因地势低洼、污秽而躲避,而以宽容、虚心的情怀接纳,最终条条小溪汇成河流,进而又汇聚成汪洋大海而获得无穷力量。人有了水一样的谦虚、博大的胸怀,才能获得不同经验的人的帮助,学到更多的本领,从而造福于子孙后代。
思前想后,到了夜半时分,昊昕方倒头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昊昕、木尔才、巧嘴匆匆吃过早饭,就随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城堡外的刑场。远古时期的城堡一般不大,大多呈方形,每边也就数百丈长。楼兰堡内倒是有个刑场,同时杀十个、二十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可今天不行,对七八百号人同时行刑,这在该国历史上还是头一回呢,城堡内的刑场当然容纳不下。于是,楼兰国王下令:临时把刑场设在罗布泊的一片荒滩上。
今天来刑场上的人真不少,足足有二三千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刑场为了个水泄不通。昊昕力大,轻轻拨开人墙,领着木尔才来到人群的内层。只见士兵们拿着长矛,神情严肃的推搡着往前挤的人群,大声的吆吆喝喝地维持着刑场秩序。即将受刑的人都站在刑场中央,他们一个个被反绑着手,又用绳索一排一排的连起来,一共排了十排,他们都耷拉着脑袋,眼睛里却燃烧着怨恨和仇视的怒火。刽子手们一个个虎背熊腰,袒露上身,背部都纹着面目狰狞的狼头,他们手持利刃,早已各就各位,只等一声令下,悲惨血腥的场面就将上演。
刑场北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台子由一根根直径尺余粗、成人高的木桩作为支撑,上面铺着一张张厚实的木板,台子四周站着一排身着银甲、手执钢枪、威风凛凛的士兵。台子正中央撑着一柄黄罗伞,伞盖下面坐着楼兰国国王,他身着黄色华服,仪态威严。国王右侧坐着两位体态臃肿的监斩官,左侧是一男一女两位行刑官,其中的主行刑官是一位漂亮的少女,只见她头戴金盔,身披红绸袍,微风扬起她额前的几缕黑发使她更显英姿飒爽,她面前的木桌上有一只竹筒,同内有数支行刑令牌。
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台下人头攒动。无数男性灼灼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投向台上女行刑官妩媚动人的脸庞,仿佛今天不是来看行刑而是来欣赏美女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在指指点点:“你看那穿红绸袍的女行刑官,美得跟下凡的仙女似的,肤色水嫩水嫩的,十万人中挑不到一个,真让人大饱眼福!”
接着就有人接上话头:“可不是嘛,馋得我都流口水了。我真想立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