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宫,习仪亭内,戚一斐与闻罪还是同乘下轿,这回特意遣散了宫人,只留下了他们两个。这孤男孤男的,气氛有点异样。
但最异样的,还是七皇子一撩长袍,就亲自给戚一斐掩饰了一遍什么叫四拜而跪。
戚一斐整个人都傻了,教礼仪还可以这样的吗?
对比起七皇子,犹如量过尺子一般的流畅动作,礼仪教科书大概都要流下羞愧的泪水。昨天还觉得自己表现的蛮好的戚一斐,感觉自己明白为什么七皇子要亲自给他掩饰一遍了,因为七皇子人太好了,连批评他都不好意思!
只能亲自做一遍,让他从对比中,得到升华。
闻罪行完礼后,就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与戚一斐说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我虽在后宫中沉寂多年,却也只跪过我父皇一人。倒是听人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地君亲师,还有……娘子。”
最后这两字,可以称的上是色气满满,又意韵深远。
但戚一斐却还沉浸在七皇子那一套华丽的动作里,暗自羞愧,人比人得死啊:“是我太不争气了,殿下之能,我不及。”
闻罪:“???”
缓了一下,闻罪才转换了思路,故意卖惨:“是我当年太傻,总觉得自己不得喜欢,是因为我不够好。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要做到完美,却发现真的做到了,也没有人会看的。”
“你已经够好了!”戚一斐主动上前,趁机握住了闻罪的手。
寿命再一次开始哗哗上涨。
闻罪反手,包住了戚一斐略小了一圈的嫩手,面上还一本正经的在当君子,以一种再公式化不过的语气道:“闲话就不要说了,还是我来手把手教您吧,我先带着您来一遍。”
手握着手,胳膊贴着胳膊,最后甚至到了两人仿佛融为了一提。
一套动作下来,这个秋天都要变得比夏季还要炎热了。
“二郎,可学会了?”闻罪在戚一斐的耳边小声道。
“就,就……”戚一斐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就不要脸了,“有可能还需要再来几遍。”
闻罪轻笑出声,磁性低沉:“但为君故,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