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魅,我想着长安的一轮月,它满满的清辉,能否拂照到我身上?我多么的渴望,它清冽的眼神,只一眼,就俘虏了我的心。我还满望着啊,什么时候就能归来,与你共话那些陈年里的旧事。

这个临风平时何等机警的,只要周围一不对劲的响动,他可就知难而退了。可这次他却不,仿佛一定要说动了刘爷,心里才肯罢休。他又继续阐说自己的理由,说这样下去,兵连祸结的,不知到何时才能罢休。

刘爷这次可真的生气了。刘爷是个什么人?他可从来是个不认人的人。就像他到这边地的汉寨,论资历,他还在米爷之后。但当等他一立下足来,发现米爷成了他的绊脚石的时候,采取的手段可是老辣。那米爷一世骄横,可到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全盘落败,都是刘爷幕后操纵所致。

这一次,尽管临风跟米爷多年,从来为他卖命,不惜气力。可是就是这一次,他发现临风怎么不知好歹起来了,自己是大声的呵斥,他怎么能让别人来主宰自己的战略意图呢?

虽然,他也知道,汉武正专心的对付北边,南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可早就想好了的,要在这南方边寨,立一番功来,染红自己的顶子。所以,即便是临风出于好心的劝诫,他就已经特别不舒服了。而临风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他不禁勃然动怒,终于要把临风关了起来。

临风被牵扯了进来,结果还是身陷囹圄,我们听到消息后,心里也冷下来半截,看来我们是彻底无望了,这次。我们从寨楼上望去,他们的营盘还是那么密密层层,我们根本没有得逃出去的机会。而且,基本是逃,我们又能逃得了哪里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守候了好几个世纪的地方,我们不可能把它来抛弃,去再寻一处新的立足之处。

我们处在一种难安的心绪中。但是,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糟呢?我心里默默祈祷。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祈祷感动了上苍,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看到你们汉营的士兵,同样是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我想着,是不是经过这么久的驻扎,你们的士兵,也已经都疲累了?许多人都病殃殃的样子,他们也不愿这样旷日持久的,坚持下去了。而且我们还从一些鼓噪声中,零零碎碎的得到一些消息,就是他们对临风的被抓,都深感同情。

临风去给刘爷进谏的事,他们许多人都知道的。而且他们私地里,都赞同临风的意见,尤其在这顿兵坚城,久攻不下的时候。当他们刚开始时听到临风说给刘爷的时候,心里着实还高兴一阵,自思这撤退的日子,应该不久了。他们就眼巴巴的等着,且捱一天算一天,这进攻的心也松了下来。

但没想到他们这样的等下去,满以为会有的结果——结果却是,临风被刘爷关了起来。他们这样就想不通了,这进谏事小,但不能因为有不同的意见,就把人给关起来了吧?

马上就又人鼓噪起来,尤其临风平常的口碑不错,而且他做事细密,尤其在以前刘爷跟米爷冲突的时候,许多交涉事由都是临风完成。这样原东营的人,许多都对他感恩戴德。而西营这边,许多涉及到人事与米爷纠结的,也是临风一力承办。这样着等米爷一死,东营和西营一合并,自然有许多人的心,比向着刘爷还向着他。

他们这些人也是鲁莽,就想着要刘爷去放人。但这样能办到吗?果不其然,他们一到了那里,话还没有说出来,刘爷就露出了凶狠狠的眼色,你们这一群人涌进大帐,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如果在平常时候,刘爷的这一声吼,肯定会把军士们给吓退。可这次不同了,他不仅禁锢了临风,还想使他的这些士兵,继续在这里日晒雨淋的,等死送死,他们可不愿干了。这些人没有退,只是齐声声的喊着,“请刘爷放了临风,请刘爷与我们一同回城寨,结束这场没有胜算的战争吧。”

刘爷这才觉出了形势不妙,但还想说服他们:“我们虽耽搁了些时日,但你们看,那寨子里老弱妇女,都出来御敌了。这说明他们,已经快山穷水尽,所以,只要稍缓些几天,我一定带大家得胜的回去,到时再叫天子赏赐------”

但已经没有人听他的。外面的人闹得更甚,甚至放倒了旗帜,收拾着行装,准备着开始回家,到处都是一片闹哄哄的模样。

刘爷看形势不对,准备率先溜走,到时再回来对付。但他这时怎么能够得逞?许多人已经把他围住,他连大营都出不去了。这时候,天色已晚,马上准备回去的动议才暂时搁浅下来。而临风,也早被人给放了出来,他们都唯他马首是瞻。于是,首议的那些人,都邀他来主持局面。

他们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我们该怎么办现在?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最难决议的事刘爷的事,到底该怎样处置他?如果让刘爷走,到时他到上面去告一状,那我们所有的人,也许将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们都窃窃私语着。

他们这样说,自然是想说给临风听,请他来拿主意。临风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事,这次把主帅围住,确实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这唯一能救他们自己的就是封口,可是临风又有些于心不忍,自己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

“让他走吧,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临风还念着故情。“可是,万一------”那些人重又对临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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