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文本不是多疑的人,可现实又不能不让他考虑到这些,表面依旧平常的他继续和大刘说说笑笑,但心底里却已暗暗盘算了起来。
当晚,陈总和周利文、大刘在一家酒楼用了餐,餐桌上不比公司拘束,再加上周利文又是自己人,总体来说气氛很是不错。
对于周利文这半年多来的成绩,陈总特意还夸了他几句,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周利文替陈总搞采购的那一摊子事,毕竟是财务出身,周利文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令陈总异常满意。
除此以外,陈总还关切地询问了周利文的个人方面问题,当得知周利文已有订婚对象的时候更为高兴,甚至主动要求等将来周利文正式结婚的时候他来当他们的证婚人。这个建议一出口,大刘就拍手叫好,还乐呵呵地许诺到时候一定送上份好礼物。
这些话,周利文显得惊喜交加,很是感谢了他们一番。但接下来的闲聊中,周利文很自然地提到了昨天在集团碰上钱承泽的事,有些好奇地询问钱承泽怎么会突然兼任了副总,还协助陈总负责起销售公司了。
“这还不是你小子惹的祸?”很是意外,陈总当即就拿筷子点了点周利文那边道。
“我?”周利文被他这话给搞糊涂了,钱承泽兼任副总关自己什么事?陈总不会是酒喝多了吧?
“黄剑波的事还记得吧?”
“黄剑波?”周利文一愣,他怎么会不记得黄剑波,要知道这家伙被判刑归根结底还是周利文的手笔呢。
“对!就是黄剑波!”陈总叹道:“去年整个集团都不太平呀,先是出了几件挪用公款的大事,导致所有分公司经理进行大调整,接下来前事没完后面紧接着又出了黄剑波的情况,尤其是这件事弄得集团在上级领导那边很是尴尬。为了这个,上面开了几次会,认为在抓紧制度完善化和员工管理化的程度下,还得加强领导班子力量,以免再发生诸如此类的问题。就这样,有人点了钱承泽的名,经集团研究后决定把他调任集团总部兼任副总,作为我的副手协助销售公司事务。”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钱承泽呢?我可听说他在总厂的名声有点……。”周利文一时间吃不准陈总说的是否是真相,但估计其中也有些原因吧。
“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什么钱把子大是不是?”陈总哈哈笑了起来,摇头道:“别小看了钱承泽,这人大本事是没什么,可顶不住他会来事呀。要不然这家伙在总厂老大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几年,背后要是没人挺怎么可能?再说了,让他负责部分销售公司的工作,上面看重的也是他这个性格,有他盯着,想来下面人也会收敛一些。”
周利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他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关于花城公司那边的采购问题是不是也得收敛些,免得年后钱承泽发觉找麻烦。
“这有什么担心的,前面没听我哥说,这姓钱的是协助我哥管理销售公司,又不是让他掌大权。有我哥在集团罩着你,你小子怕什么?是不是哥?”不等陈总回答,一旁的大刘就抢着说了一句,而陈总也不纠正,相反还笑眯眯地冲周利文点点头。
周利文当即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很是高兴的举起面前的杯子:“刘哥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有领导关照着,这一下我可就放心了,谢谢领导,以后万一钱承泽真找我麻烦,可得帮忙挡挡哦。”
“小滑头!”陈总听了这句话笑骂道,不过他同时也举起了杯子和周利文碰了碰,以表示对他的支持。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大约九点不到就散了。离开酒楼后,周利文并没直接回家,而是附近找了个咖啡馆要了杯咖啡,坐在角落里静静理着今天的这些事。
虽说刚才用餐的时候,陈总的回答和所做的保证,包括他对周利文订婚消息的反应等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但周利文仔细回味后还是察觉到了问题。
先说钱承泽吧,以陈总的说法,钱承泽上位关键还是因为黄剑波的事,正因为周利文坑了黄剑波一把,他这个小蝴蝶翅膀一扇导致了钱承泽提前上位的情况发生。这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周利文细想之下觉得又有些问题,就算一切正如陈总所讲的那样,可仅仅把钱承泽提拔为集团副总,再从陈总手里分到了部分管理销售公司的权利,这不等于在夺陈总的权么?如果是正常人碰到这种事,非得恼羞成怒不可,就算是迫于上级压力,但私下骂上几句娘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但看今天陈总的反应,他似乎一点都没这个情绪,相反还显得很是豁达,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说起钱承泽的好。
事有反常即为妖,周利文可不相信陈总有这么大的肚量,会轻易把手中权利拱手让出一半来交给别人。除非陈总不姓陈,改姓焦,换名为焦裕禄或许还有这种可能,但以周利文对陈总的了解,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为人。
那么,问题何在呢?周利文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陈总早就知道自己呆不久,这才以退为进来用高姿态来麻痹所有人,用这种方式掩饰他办理移民的真相。只有提前安排了退路的人,才会不在意即将主动放弃地权利削减,甚至用这种方式来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达到他真正目的。
至于陈总主动提起的当证婚人什么的,周利文更暗中嗤之以鼻。刚前陈总问他结婚的时间,他告诉陈总顺利的话大概是两年后,可按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