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于曼家里,还是一样的静室,一样的摆设,或许是因为我们认出了那代表着金钱的品牌logo,于曼对我们的态度竟然罕见地多了点烟火气,而不是像前几次一样始终端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势。
虽然我没看出清高出尘。
一旦联想到昨天发现的白骨有可能跟眼前这个女人有关,我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冷。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会在前岙村一待这么多年。
我曾经猜测她是隐藏在甄燕身后的唆使者,但我现在开始怀疑她更像是一个固定联络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就如同此刻我面上假装打坐,实则脑子里不停地对于曼做着多方面的猜想。
于曼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她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秦渊把发帖人的地址锁定在前岙村,前岙村里最突兀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于曼。
如果于曼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她又是谁?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神棍?
在昨天之前或许我会做这样的猜想,但在我们发现她房间里摆满了世界名牌的家具后,很明显,于曼不管是谁,她的身份都不简单。
或者说,于曼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摆设,用来吸引像我这样无意中察觉到前岙村秘密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笼罩着层层白雾,谜题深深地藏在底下,就像那些深埋在淤泥里的白骨一样,不知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王秋月睁开眼睛,于曼请我们喝了一杯茶。
我并没有留神去听于曼和王秋月的话,以王秋月的能力,于曼就算对我们起了疑心,她也没这个能耐从王秋月嘴里套出话来,因此我很放心地出神想着案子相关的事情。
间或听了一两句王秋月和于曼的对话,她们似乎在聊各个名牌。
据说购物和聊共同的话题都能迅速拉近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前者我尚没有证实,后者则正在我眼前发生。
不过喝一杯茶的功夫,王秋月和于曼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王秋月适时地邀请于曼去我们家做客。
“你这样气质的人怎么就心甘情愿地待在偏僻的小村子里呢,不是我说啊,这地方也太偏了,连送快递都得另外加钱吧?于先生,以你的能力,只要在大城市发展,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于曼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浅笑着说道:“你别总是这么恭维我,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王秋月特别真诚地说:“真不是恭维,也不知道为什么,于先生,我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你说你要是来市里该多好,我们闲着无聊的时候去逛逛街,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眼光肯定特别像。”
于曼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避开王秋月的眼神,低头说了句话。
王秋月一愣,继而自然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于曼抬起头,笑着摇了下,说:“没什么。”
王秋月是否真的没听清我不确定,但我坐在她身边却听得一清二楚,于曼刚才快速又低声地说了一句“没办法,不想待也得待着。”
随后王秋月装傻充愣地假装没听清,于曼果然随口敷衍了过去。
到这时,我才算是窥见了于曼面具底下的一丝真『性』情,就如同她摆满房间的奢侈品一样,她果然并不想待在前岙村里。
那么,是谁命令她待在这里?
于曼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跟王秋月聊得太过投入以至于不小心『露』出了点破绽,她很快收拾好心情结束了今天的话,端茶送客,我跟王秋月也自然地站起来,准备告辞。
“对了于先生。”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我突然开口关心地问道:“前几天来你家的于老太,不知道这两天是否有再来过?”
于曼估计是没料到我会问这问题,不由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紧接着她清浅地笑了起来:“大概是她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吧,我虽然丧失了以前的记忆,但我觉得自己跟他们两个长得并不像,看到他们也没有亲近的感觉,书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就算忘记了,但是在看见家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特殊的感觉。”
“我觉得我没有。”
“于先生。”我的演技并不比王秋月差,一番话让我说得非常诚恳:“很感谢你出手帮我们夫妻两个,只要秋月顺利怀孕并生下孩子,我们绝对会另有谢意,不过在此之前,如果你想找回家人,想弄明白于老太一家是否真的是你的亲人的话,我有门路可以直接联系到一个机构,帮你们做一个亲子鉴定。”
于曼眼睛微微一眯,随即重新笑了起来,就像我刚刚只是看错似的。
“不用了,用不着亲子鉴定,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就是于淮晗,但我想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人的意志而转移,我确实不是于淮晗,他们迟早会认识到自己认错了人的。亲子鉴定……未免太过兴师动众了。”
我微笑,于曼满屋子的奢侈品跟前岙村格格不入,她本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挂着“先生”的面具,似乎和这个前岙村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直到此时,我终于找到了于曼和前岙村的一点联系,她和李母阿奎一样,都把一些事视同为兴师动众,而把另外一些事视同寻常。
人的『性』格深受成长环境的影响,这种影响非常深远,就算长大后改变了身处的环境,也会因为一些事时不时地冒出来。
群体『性』趋势,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