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谢绝了所有人的相送。
在她即将要走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所说的消息让我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把陈欣怡给叫住了。
“你替沈烁吸毒血了是吗?”
陈欣怡淡淡道:“是啊。”
“不怕吗?”
陈欣怡奇怪地扫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那条蛇不是毒蛇。”
陈欣怡的目光一凝,我紧紧盯着她,连自己也说不清理由地紧盯着,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反应。
紧接着她慢慢地笑了起来,很自然,很符合听到一个好消息后的反应,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更是夺目。
“真的?那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担心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谢谢你贺顾问。”
她给我鞠了一躬,转身轻快地走了。
光从背影就能看出这是一个青春年少,正在人生中最美年华的少女。
叶焕程站在我身边,同样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对她有什么看法?”
我答非所问:“她叫我贺顾问。”
叶焕程疑『惑』道:“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你不就是顾问吗?”
不是的,像沈海金为了讽刺我,会叫我贺顾问,像沈烁不会在意我顾问的头衔,因为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警察,而陈欣怡却叫我贺顾问,还问了我关于特修斯之船的问题。
这让我不得不在意。
“她很冷静,冷静得不像个高中生。”我拍了拍叶焕程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我可还忘记自己是从医院溜出来的。
果然,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被一直紧盯着病房的护士长给逮到了,这个四十多岁气质温柔的女人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病人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当警察就得这么拼吗,你爸妈要是知道还不得心疼死。”
我这个人吧吃软不吃硬,最扛不住这样的态度了,只好恹恹地躺上病床,由着护士长给我做简单的检查。
开玩笑,我出车祸住院的事哪敢让我爸妈知道啊,二老打电话过来我都完美地给忽悠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出院了,可不能被他们老两口知道。
好消息大概是大家手牵手结伴过来的,救出沈烁和陈欣怡后,在这天我又接到了林义脱离危险的消息,这回林义清醒得久了一点,师父两个见上面了,林义『插』着氧气管不方便说话,我也就让他别说话。
知道他心里挂心着什么,我就把车祸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另外把沈烁失踪又找回来的事也简单地说了一遍,说着说着我心里异样的感觉忽然又涌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的绑架事件有点低劣,是,前期设置的很精巧,每天一封的信『摸』透了人的心理,利用公众号文章一步步引诱沈烁去他所指定的地方,『迷』晕了沈烁和陈欣怡,把他们二人转移到山林间,不『露』面就能吓得二人在林子里慌『乱』逃窜。
一连串的举动严私密和,把警察耍得团团转。
但如果说整件事情的前半截是大学水平的话,后半截就像是小学生的手笔,我们收到了视频,推断出了幕后者的行为模式,找到了认识地点的老乡,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打断了斗篷人的计划,把沈烁和陈欣怡都救了出来。
斗篷人甚至来不及『逼』陈欣怡杀沈烁。
对了,斗篷人走得也是非常突然,陈欣怡和沈烁都证实了这一点,据我的猜测,他更像是突然收到了内部消息,知道警察会在短时间内赶到,所以毫不留恋地抽身退走了。
无功而返。
这个作风和前半截的精彩有点违和。
难不成……这件事有两个幕后者?
我脑子里忽然闪出了这个念头,紧接着又被自己给推翻了,暗网是一个组织,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在一个计划的执行中途突如其来的换指导人,这是大忌。
但异样感始终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直到徐凌敢来医院探视我,我和盘托出,询问她的意见,她沉『吟』半晌,说:“我认为你对暗网的了解超过我们所有人,如果你有这样的直觉,那我建议你不妨往这方面去深入猜想一下。”
她伸出食指在太阳『穴』上绕了几圈:“不要依赖直觉,但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是没有经过分析推理的思维方式,是一个人基于自己的阅历、知识和本能而得出的直观感觉,在心理学上与逻辑分析思维相对,它往往是一个人的灵光一闪,是看到一件事后得出的下意识感觉。
它不一定准确,但有时候又犹如一把利刃,能在陷入困顿的黑暗当中劈开一条全新的道路。
徐凌过来除了探视我和林义的伤情外还给我们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邻省的山里,也就是视频中大土坑出现的地方挖出了一具骸骨,尸体的血肉已经腐烂,与黄土融为一体,只剩森森白骨留在坑中。
可以判断那应该就是视频中被杀的少年。
“我们正在核实这个少年的身份,这也是一条新的路啊贺阳。”徐凌笑道。
几天后,主治医生终于批准我出院,出院后我第一时间带着王秋月去爸妈那里吃了顿饭,二老这段时间没看到我,这回看到我态度格外亲切,可惜在吃完饭后就把我们两个扫地出门了,赶我们回去,说要过二人世界。
当天晚上王秋月住在我家,半夜我试图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