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身体会突然涌现出一种无力感?或者说,是悔恨?然而,就在这时,她眼前的画面突然改变了……女人躺着的身后,是一张铺着破烂棉絮的床,那棉絮虽破,但却大而厚实,是鼎炉楼里平时与母亲相熟的姐妹偷偷送来的,鼎炉楼里面的兰妈妈虽然刻薄,但是却有一副刀子嘴豆腐心,最上说什么什么,但是面对遭遇惨境母亲,也是眼闭一只眼罢了,要不然,凭着她母亲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早就被人赶出鼎炉楼了,那里还能有这一番破屋子养病?
那人走之后半响,女人身后那破破烂烂的棉絮床底下突然动了动,慢慢的爬出一个小小的身子来,那小身子是个三四岁的女孩儿,白皙的小脸上此刻稀里糊涂的,头上的双丫鬓也乱了,只见她慢吞吞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而后呆呆的爬到女人的身边,小小的手推了推女人的身子,女人却没有如她所愿回应她,仿佛她也知道女人不可能回应她是的,努了努小小的小巴,平静无波的笑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只见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站到女人的前面,短粗的手伸了伸,似乎想摸摸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却暮然发现没有可下手的地方,顿了顿,才慢吞吞的从怀里面摸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那手帕款式及其简单,上面并没有秀什么好看的,空聊聊的,只有角落那里秀了一朵小手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牡丹,那牡丹血红血红的,虽小,却非常精致,仿佛是真的一半,把整个生命精华都开在怒放的季节里了,就如她的母亲……小小的人儿定定的看了看手帕,而后好不犹豫的把手帕凑到女人血肉模糊的脸上,小小的手一上,一下,慢慢的擦拭女人破碎不堪的脸。
等到整条帕子都被染红了,小人才暮然发现,自己先前的做来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便拽着帕子停了下来,她似乎想不到自己要做什么,神色很迷茫,似乎先前的动作太了,她都点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过因为蹲得太久了,一下子站不稳,普通一声又摔在地上,牙齿狠狠的磕在地上,可是她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无所谓的摸摸下巴,把从嘴巴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擦干净,又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而后摸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到了一杯冷茶,仰头灌下去,灌了两杯之后,女孩放下杯子,正要走回母亲的身边,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摇摇晃晃的回到桌子旁边,端起小巧的茶壶,又到了一杯冷茶,才端着那被冷茶慢吞吞的走回女人的身边,之间她小小的身子蹲在女人的身边,伸着短粗的手摸摸女人血肉模糊的脸,慢吞吞的轻声唤到:“娘亲,娘亲,起来很点水吧!”说着,又伸着手摇了摇女人已经硬邦邦的身子,女孩的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只要细听,就会发现,她翠翠的小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哆嗦,花小小再也忍不住了,她想呐喊,她想呵斥那个女孩儿,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湿哒哒的,难受异常。
胸口中,有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刺痛感狠狠的刺着她的胸口,难受异常,眼前那女孩子的声音开始模糊,花小小开始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得这幅画面,可是却舍不得里去,仿佛……仿佛她此刻离开了,就在也找不回来这段记忆了。
这段,被风尘了两辈子的记忆……
突然,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哐当”声,什么人破开了女孩那间房的房门,花小小的视线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来人是个女人,却不是什么好姐妹,而是那个经常看着她,就仿佛饿狼般经常恐吓,欺负她的兰妈妈。
兰妈妈进来的时候瞧见屋里面的场景,愣了愣,而后再看看面无表情,一直蹲在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的身边的小小的身子,嘴巴开开合合的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听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默默的走到那个小身子身边蹲下,手臂一伸,把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手臂抱得紧紧的,仿佛花肥了整个生命的力气。
然而,被她抱住的那个小人儿却并不挣扎,目光空洞而迷茫,眼珠子直愣愣的只盯着地上的女人,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名为兰妈妈的女人摸了摸小人儿的头顶,眼睛里面慢慢的都是疼惜,虽说裱子无情无义?不过是轮对象罢了……
花小小此刻心脏缩得紧紧的,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下一刻就要捏碎,她想上去狠狠的摇醒那个孩子,不顾一切,然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花小小暮然一惊,转头一开,却看见一个小小的她站子她身后,短粗的手拉着她的衣角,小小的脸上冷冷的,半点人气也没有。
她还是记忆种那副样子,小小的身子被裹得圆圆的,头顶上顶着两只小巧的双丫鬓,整个人看起来稚嫩无比,却给人一种沧桑到极点的感觉,花小小突然冷静下来,默默的看着她,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瞧她,而后看着她的身后,花小小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暮然发现,他们之前的所在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场景,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荒山野岭,远远的山头上跪着两个身影,身着棉麻,一阵白烟袅袅的在他们的身边飘起,呼啦啦的飘到远方。
视线拉近,他们所在的那处山头的下方,竟然是一条呼啦啦正流动得凶猛的河流,河流旁边堆着一堆柴火,柴火上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形物体,根本不用猜,她就是知道那白布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