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简修一笑,看了看天边越来越暗淡的弦月,畅一笑往院门口走去。
今晚,时候到了。
初阳高升霞光万丈,绣花河边的码头上,一位枯坐了将近一宿的老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天边大如轮般的金黄太阳,然后把视线移向了平静而安详的绣花河河面上。
这毕竟不是绣花河真正的主干道,而只是绣花河的一小段分支,因龙川镇人懒得取名而直接命名为绣花河。
此刻,在这条河道并不是很宽阔的河面上,阳光照耀而下,一片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老者看着这粼粼波光,眼睛一眨不眨。待到太阳变动方位,这粼光也跟着变动方位,老者才把视线跟随着移过去。
如此,在粼光变动了三个方位后,这码头开始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一些要赶路的人。这些人看到这老者,有认识的上去打个招呼,不认识的也不多看,丝毫不觉得奇怪。
老者也无视这些行客,继续盯着那片粼粼波光。
第四个方位变动后,第五个方位来得很,它正正的出现在码头所对着的河面之上。而也就是到这一刻,那一直紧紧盯着波光的老者忽然长身而起。
只见老者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在这一刻出其的挺拔,他脸上的神色也比之往常要庄严肃穆了很多。
他拿起腰间别着的葫芦,晃了晃两下,感知感知里面还有多少货。
这葫芦里面是他昨夜沽好的小娘酿,喝到现在,里面已经只有一口多了。老者飒然一笑正好。
当即,老者一口将后的小娘酿全部倒进嘴中。一口烈酒入肚,老者全身气势鼓荡。他将手中的空葫芦朝着绣花河面上狠狠一抛,所对着的方向,正是那片粼粼波光。
霎时间,天地变色。那只飞在空中的葫芦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如同大坝山一般大小,如遮天蔽日一般,悬在绣花河面上。
周遭的人突然见到此变化,纷纷惊呼不已,有一些人骇然失色,远远躲开。
老者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惊呼和变化,他一脸严肃的将手一挥,霎那间那巨大的葫芦掉转个头,变成以葫芦嘴朝下,葫芦屁股朝上的方向。
紧接着,老者张嘴一吐,一口白气飞入葫芦之中。那葫芦周身瞬间光霞万丈,照射到方圆数百里远。
忽闻一声巨大的呼呼声响,只见那原本平静祥和的绣花河上,一阵惊涛巨浪,却原来是那粼粼波光处的河水竟自己朝着葫芦口涌去。
霎时间,水声大作,葫芦像是无底洞一般,将河水不停的往腹内吸取,引得这河面上涛声不绝。
如此奇景,一下子吓傻了这码头所有的行客,他们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忘了惊呼,也忘了奔走。
与此同时,这绣花河上的奇景,造成的惊动也让近在咫尺的龙川镇人纷纷侧目。
在的镇守衙门内院里,萧景焓四人同时骇然失色的看着那天空中吸水的巨大葫芦,满眼的不敢置信。
“郝简修他,他怎敢如此”
杨颂惊呼出声,垂在一边的右手微微颤抖,可见他的情绪之激烈。
萧景焓面上也浮现出仿佛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怒意,他冷喝一声跟我走,便当先出去,看方向是朝着绣花河而去。
长者居凤熹的宅院内,凤熹一脸莫名的看着天上的葫芦,对身边的侍女珠儿道“珠儿,老爷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去不去啊”
珠儿含笑道“老爷,您去哪儿,珠儿就去哪儿。”
凤熹淡淡一笑,率先一步向外走去。
而在凤熹宅院外,一位惫懒汉子满眼惊骇的看着天上的葫芦,喃喃了一句师傅,原本要进去宅院的他,转身朝着绣花河码头飞奔而去。
茂林山下,陆无双刚刚从打坐中醒来。昨天她服用了萧景焓送过来的白璧翠心丹,这药效不愧对它的这个名字。经过一晚上的调息,结合这药力,陆无双体内那无法增长的修为竟然出现了松动。只要再调息个几个晚上,陆无双有自信能就此恢复修为。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但也因此,陆无双也发觉自己欠萧景焓的人情就大了。
此刻,从这打坐中醒来,陆无双看向外面,一眼就看到那天空中高悬的葫芦。只一眼,她就认出这葫芦是郝简修的。想到今天是三天期限之约,陆无双心中一紧,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着那边飞驰而去。
郝简修的宅子里,老柳树下,少年岳长卿一觉醒来,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但是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惊,看向老柳树顶端。只见老柳树顶端那片翠绿色的柳叶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咦那片柳叶呢”岳长卿惊声对着空气问道。随即,他极力的想昨晚发生的事,爬树的一幕幕顿时涌现在脑海里。
可是记忆也就到此为止了,岳长卿丝毫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岳长卿心中大急,正在这时,一只巨大的葫芦突然出现在天空中,将绣花河的河水尽数吸取。
岳长卿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就认出这只葫芦就是郝简修的,上面斑驳的痕迹他这三个晚上都摸了好几遍,记得清晰无比。
岳长卿心中顿时一震,郝伯伯的葫芦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还在吸取绣花河的河水难道郝伯伯也在那边
一想到这儿,岳长卿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往绣花河那边跑去。
此刻,在绣花河码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都是因这小山般的葫芦吸水的奇景受到了惊动,所以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