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慈宁宫,杨井榕邀欧思琪去储秀宫小坐,胡锦绣望着她们结伴而行的背影,怎么看都是心怀不轨的女人狼狈为奸,接下来要去策划密谋着什么肮脏的勾当。

其实若不是今日琪妃在她面前坐着,储秀宫里为数不多的大小瓷瓶定然是免不了遭殃,杨井榕每每气得发狂时就要摔东西解愤,可她宫里的宝贝本就少的可怜,一来二去竟没剩下什么再可容她撒野。

“本想借着流言蜚语让芯妃烙下个不检点的罪名,再不济皇上亦会心生芥蒂,可皇上从头至尾铁了心偏袒她,本宫奈若何!?”

全儿想为主子消气,到来一杯好茶,双手奉上,杨井榕哪里喝的下,不耐烦的挥手赶人。

“这等捕风捉影的事,皇上自然不会严惩芯妃,何况涉及王爷,一是不容触犯自个的尊严,二更不可拂了皇家的面子,榕妃妹妹想借机羞辱打压芯妃之意姐姐明白,但你却不能冲动行事,切勿操之过急。”

欧思琪心中嘲讽杨井榕愚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欲害人也不多动动脑子,下足功夫再来,天真的以为这么点经不起推敲的雕虫小技便能有可乘之隙,伤得了陈恙芯,却丝毫不顾虑大局。

“本想着纵然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亦绝不轻饶,可芯妃着实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她总能信手拈来荒唐谬悠之言轻易说服太后。”

杨井榕向来鼠目寸光,欧思琪倒也习惯了她资质愚笨,随口提点道:“妹妹,还记得今日皇上所言么?”

“啊!皇上是否有意立后?”

“本宫瞧太后的模样,亦是不知情的,绣贵妃与芯妃虽同样惊异,但太后向来力荐绣贵妃,如若皇上动了立她为后的心思,岂能不知会太后?”

杨井榕腾升些许惶恐不安:“姐姐是说……皇上恐怕属意芯妃!”

欧思琪眼神笃定,朝她点了头。

“可…芯妃如今无家无世无后,莫说太后娘娘反对,朝堂上的那群老顽固也断不会肯。”

“再说……宫中人尽皆知芯妃身子压根无法诞育子嗣,皇后乃一国之母,自然是要母仪天下,怎能立她为后,简直荒唐儿戏。”

眼前的杨井榕秀眉双眼已拧巴成一处,下一口气仿佛喘不上来似的,磕磕绊绊着言语,呼吸困难。

欧思琪点到为止,不再深讨立后之事,反而起身要回她那延禧宫,走前半真半假好意嘱咐道:“皇上下令让芯妃着手惩罚诬蔑之人,追其源头,很快便能查到你头上,妹妹可要尽快处理干净才是。”

“姐姐放心,昨儿个妹妹就已处理妥当。”

——

永和宫。

小堃子奉陈恙芯之意去追查流言其源,按理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并不算多,除开她们永和宫自个的奴婢与王爷那边的小厮,要揪出是谁诬蔑多舌出去,并非难事。可小堃子用了整一日的时辰才满脸低沉的回来禀报。

“禀娘娘,奴才无能……宫里人多口杂,待奴才查清是何人所为时才听闻掌事嬷嬷讲那两三个宫女恰巧事发前日说年满二十五申请出宫还乡,人已经离宫…娘娘可要派人抓回来?”

小堃子生怕主子置气,却见陈恙芯倾城妩媚的展颜浅笑,全然没半点儿恼怒,话语间揶揄带讽。

“敢做不敢当。”

馨怡多嘴疑心问了句:“那人既然怕您会查,为何不杀人灭口?”

“死在宫外头与死在宫里头哪个更麻烦?天子脚下,但凡有点儿脑子,亦不至于在皇城里动手。先虚情假意遣人出宫去,在宫外他乡不声不响取了性命,纵然要查,宫里的人总归鞭长莫及,待耗了时日真凶水落石出,此事早无关紧要了。”

小堃子暗怪自个无能,垂眸愧疚只轻声询问:“娘娘……咱们现下该如何行事?要将那头出宫的婢女在被人下手之前救下么?”

陈恙芯眼底蕴染几许狡诈鬼魅的色彩,她轻描淡写:“何须如此麻烦。”

小堃子与馨怡敛声屏气,共等主子决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榕妃不是喜欢给人泼脏水么…即使没有证据,本宫非要泼她一回。”

“咦…娘娘您怎能肯定此事是榕妃所为?”

“无论是谁,总免不了她杨井榕从中作梗,但凡能伤及本宫,事无巨细大小,她必献上一份力。”

“所以,娘娘想要将错都归于榕妃身上。”

陈恙芯露出好似惋惜怜悯的神情:“谁让她总不知什么叫以卵击石,什么叫不自量力呢?”

小堃子冷不防寒颤,竟还有些同情榕妃,这愚蠢的人啊,惹谁不好,非和自家娘娘结下梁子,看吧…芯妃娘娘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逮住机会就针对她。

“馨怡,本宫在御花园从榕妃手里救下的那几个内务府的宫女……适时派上用场了。”

陈恙芯简单明了说个大概给小堃子听,小堃子很是上道,转身告别主子,咕噜冒烟似的人就溜出永和宫,办正事去。

翌日,才消停不久的皇宫内廷又吹起一阵议论之风。因追查无实据,乱传芯妃与王爷之事,惑乱后宫风气的源头迟迟未有结果,宫女太监好奇心重,都私下揣测不敢摆在台面上来。

可昨日晚,几位内务府的宫娥不小心说漏了嘴,具体情况倒是这样的:受内务府总管旨意,派了几个心细的宫娥太监去清点库房,几人伶俐速度快效率高,末了,才接近酉时,回住处悠闲的吃着晚饭,顺道聊聊天打发时间,众人自然提到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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