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婷随着绿荷往后院厢房走去,抬起头看着翠竹苑三个字,推开门,虽说划算干净,但一看便知是长久无人居住。
“什么意思?这边是顾家的待客之道?”经过方才的事情,钱婷心中本就有愤恨,再被如此对待,更是怒火中烧。
绿荷不卑不亢的拦住了钱婷欲往外走的脚步:“钱小姐见谅,俗话说,纸包不住火。今日院中来往的人较多,二夫人也是好意,让奴婢带着您来这偏僻一点的地方整理一番,而且翠竹苑离我们二夫人的院子也近。”
钱婷顿住脚步,不得不说,绿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心中还是对自己被设计了而愤怒。
绿荷对钱婷的怒意视而不见,上前打开了房门:“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应洗漱之物,奴婢也已经让人去找小姐的贴身丫鬟过来了。陆老夫人那边,大约会在半个时辰之后离开,小姐还有时间。”
“你下去。”
绿荷笑着点头:“小姐请进,奴婢先行告退。”
钱婷狠狠的吸了口气,进门,转身关上了房门。
但却在回头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定住了脚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来人,正是叶姝。
“你手上可有一章纸条?”
“叶姝!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纸条,我不知道。”
顾家二房想要的是叶姝和顾琼定亲,但她却觉得,自己论容貌、论家世,都比叶姝好上几倍。
“里屋有你的衣服,换上之后,便去正堂见祖母吧。钱表姐,顾家和叶家,钱家都不同,你若是真的对顾二哥有心思,便正正经经的让大伯母来替你谈谈顾家的口风。今日这样子的事情,别再出现了,对你,对叶家,对顾家都不是好事。”
叶姝知道,钱婷因为这件事情,早就将她当成了眼中钉。
但她对顾琼本就无什么心思,被牵扯在内,也并非她的本意。
叶姝离开后,钱婷狠狠地抓着衣袖,她一定会嫁给高门大户,让叶姝只能仰望着她。
离开翠竹苑后,叶姝和顾琼碰了面,在顾琼的掩护下,从顾家后门离开了顾家。
顾琼轻笑:“姝妹妹就这般不待见我?我倒是觉得,我们俩是真的相配。”
叶姝挑眉,看着顾琼笑嘻嘻的模样,“顾二哥当真这般觉得?那我去和祖母说,我也觉得顾二哥甚好,堪当良配。”
顾琼惊讶的看着叶姝,而后脸色一苦:“姝妹妹,当真不喝寻常女子一般。”
叶姝微笑,也不多说,上马车之前,突然问道:“顾二哥,今日府上的苏辰,是哪里人士?此人来历如何?”
苏辰?顾琼古怪的看了眼叶姝,“你见过他?”
看顾琼的意思,难不成在翠竹苑的时候,并非是他让苏辰来的?那——
叶姝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若是这般,那此人到底是何居心?为何要帮她?这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顾琼显然也想到了什么,道:“我记起来了,是我让他盯着点焦聪的。想必你是在翠竹苑见的苏辰吧。我去年出外游历的时候,遇到的他,兴趣相投,正好近日他来了金陵,便邀请他一道来了。”
知晓这其中必定有关窍,但顾琼不说,她也没再追问,跟顾琼道别之后,便上了马车。
冬雪狐疑的看着叶姝:“小姐可是觉得那位苏公子不对劲?”
叶姝闭上眼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便想把这件事情给揭过。
至少,目前来看,苏辰对她并无恶意。
倒是惜云,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小姐可还记得,当初您落水之后,二夫人着人去调查时,见过以为公子?会否,便是这位苏公子?”
本来叶姝未往这个方向想,但听得惜云提起来,都是留了几份心思。
回到了叶家之后,叶姝小憩了片刻,见绣篮子里面放着的抹额,蹙眉,烦躁的甩到了一边。
冬雪默默地收拾了那抹额,收到了小匣子里面,“这是离开之时,顾老夫人赏的。”
是一个小盒子,很精致,木质的盒子上,雕刻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叶姝接过,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榴花步摇,喜庆的很。
看来,注定是要让顾老夫人失望了。
叶姝收起步摇,让惜云放好,“冬雪,让你查的玉娘子的事情,查到什么了吗?”
“奴婢托人查了玉娘子的事情,见玉娘子平日里除了去各府说书,其余时间很少出门。家中的事情都交给了以为嬷嬷打理。不过最近,街坊看见一个男子出入玉娘子的家中。”
叶姝定了心神:“可查出那位男子姓甚名谁?”
“玉娘子家中并无其他人,除了为老嬷嬷,但那老嬷嬷口风甚严,我们的人装作和她搭话,也并未打听到那男子的身份。”
玉娘子对外说是守寡,这也的的确确是事实。
但是谁也想不到,那个所谓守寡的孩子,却并非是她丈夫的。
玉娘子和赵玉堂一见钟情,早就暗通款曲。
即便是玉娘子成亲后,两人也从没断掉这层关系。
那个孩子,本就是赵玉堂的私生子!
前世,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临死之前,玉娘子来看她,实际上也不过是来看她这个落魄者罢了。
她到那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孩子,本就是赵玉堂的。
而她成亲十年未曾生育,也是因为成亲之初,便被下了绝育药。
赵玉堂,是想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留给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