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脱过多少女人的衣服他不记得了,但就是没给女人洗过衣服。
他想,不光是自己,一般男子都不会愿意碰这样的衣服,都会觉得晦气,但一想到八年前她遭受的一切,心里就异常的沉闷....
若是八年前他在巴黎,即便她流产,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得满身病痛的地步,更何况——
站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烟蒂扔进马桶,被水冲动,他蹲在洗手间,第一次洗衣服,沾着女人經血的內褲。
洗好她的衣服,拿到走廊的晾衣处晾着,路易·英寡忍不住勾唇笑,要是被罗若琛知道,自己还没和她做过,就帮她洗內褲,大概会大叫着世界末日了。
可能怎么办,这个女人啊....
真的让他心疼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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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纤细的两条胳膊抬起,主动的抱住他解释的腰板,靠近他的怀抱中,“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不嫌弃吃她吃剩下的东西,愿意去洗她的脏衣服,虽然这些阿故也会做,但他和阿故终究不一样。
他是路易·英寡,受人尊重敬畏,高高在上的贵族伯爵,却在这个小城镇上缩在洗手间为自己洗衣服,怎么能不感动。
路易·英寡抱住她,侧头亲吻她的秀发,声音低缓:“那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身上那些旧伤是怎么来的?”
话音还未落定,靠在他怀中的嬌軀瞬间僵硬住。
蓝慕绯近乎死灰的脸色,眼神看向他溢出复杂与隐晦,“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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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第一次送蓝慕绯去医院,因为只是痛经晕过去,当时没有多做检查,他对于痛经这样的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像她说的,每个女人都会有!
第二次她中枪住院,为了她的安全,手术后医生为她做了一个全面而详细的检查,一查不得了。
她的小腿曾经有骨折,因为没有医治,是自然长好的,在片子里是能看出来的,而她的手臂骨节曾经有过裂痕,身上的骨头几乎都是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
看的医生都胆战心惊觉得残忍至极,究竟是谁能这样泯灭人性的对待一个女人。
当医生告诉路易·英寡的时候,一贯冷静镇定的他也有几秒的懵了。
不是流产吗?
不是只将把她扔出别墅吗?
她身上那些旧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当年她究竟遭遇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承受了多少痛苦?这满身的伤痛,没有钱,没有药,难道就是靠着自己撑着,靠着时间慢慢愈合吗?
光是想,他的心就痛了,痛的想要将那些伤痛如数的全部还给那些害她的人!
起初,他怀疑是红夫人所做,派人调查的结果显示当初红夫人真的只让两个保镖将她扔出去,并未有毒打她的意思,之后想到的便是gace,因为蓝慕绯是以代孕的身份住在别墅,gace不是没和他闹过,理所当然会被列为怀疑的对象,一番深查,发现也不是gace所为。
那么究竟是谁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恨,要这样残忍的折磨她?
在蓝慕绯中枪后失血过多,昏迷的时候,她无意识的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否可以猜测她口中所不回去的地方是: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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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被他拉进去,坐在偏厅,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被他发现,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路易·英寡也不着急,陪她静坐,等到她愿意开口为止。
薄如蝉翼的睫毛下清澈的瞳孔因为回忆到往事而逐渐沉重与难受,双手捧着盛满热水的杯子也感觉不到烫意。
“八年前....”泛着苍白的两片唇瓣轻轻的碰撞,声音轻落柳絮,在空气中发酵,“我被红夫人扔出别墅后,曾经遭人毒打过。”
一字一顿的从红唇中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染着腥血,那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答案和路易·英寡的预料所差无几,但亲耳听见她说出来,还是为之一怔,他更想知道的是谁这样的恨她!
“对方是谁?”
蓝慕绯的眸光从他面若寒霜的俊颜上挪开,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杯子,眼睛被热气熏的疼,睫毛颤抖了下,“事情过去那么久,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路易·英寡心往下一沉,听她的话很显然她是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不愿意说!
为什么不愿意说,她是在害怕什么人,又或者是.....在维护着什么人?
暗忖许久,他声音沉冷的响起,“是和龙离非有关!”
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蓝慕绯单薄纤细的身子倏地一僵,抬头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知道.....
路易·英寡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没有猜测,八年前她遭人毒打,险些丧命真的和龙离非有关!
这八年她宁愿活的卑微和痛苦,也不愿意回国都,皆是与龙离非有关!
她不是恨龙离非当初牺牲了她,而是一直在.....维护着他!
这些事情其实不难猜,他派杭航去查过,就在到这里没两天杭航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当年毒打她的那些人来自国都。
国都的人,伊家故人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