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你们从我身上夺走的,以为七年后我还会再让你们重新剥夺一次吗?”
“嘭!”她狠狠的甩上厚实的门,声音回转,甚至最后那一句“休想”还一直在路易·英寡的耳边流转。
杭航推门而入,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白雾在他的身旁萦绕,整个人有一种犹如仙境的梦幻感。
“伯爵……”其实他也不太懂伯爵心里在想什么,他不觉得一个蓝慕绯值得伯爵花费时间与精力,真的要是讨厌她,让她消失在法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路易·英寡睥睨他,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却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他路易·英寡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杭航见他不说话,又说:“红夫人刚刚来电话,邀请您晚上回去共度晚餐。”
路易·英寡平静的眸光终于两秒的波动,轻笑:“太棒了,又有母子情深的感人画面可看了。”
语气里只剩下嘲讽。
……………………………………少爷的分割线…………………………………
蓝慕绯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躺在病*上的云故,还在输液。
医生说,他的高烧反复,情况不是很乐观,手术还是早做的好。
目前唯一缺的就是钱。
她厚着脸皮哀求医生能不能让云故先做手术,手术费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还上的。
医生一脸无奈的摇头。
没有手术费,是不会做手术的。
满心的疲惫和无助走出医生办公室,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所有工作都没有了,房东太太要她在两天内搬走,云故生病这两天,已经花了不少钱……
用“穷途末路”四个字形容现在处境,丝毫不为过。
或许她可以和云故离开巴黎,离开法国,去没有路易·英寡的地方,重新开始。
只是,她和云故又能去哪里。
c国她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云故没有什么证件,根本就无法离开法国,假证件太贵,他们根本就买不起。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和云故的容身之处。
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现在她是彻底迷惘了,努力六年,结果因为她倔强的拒绝路易·英寡的施舍,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一切又回到六年前,她和云故又要面临睡在街头的命运。
七年前,她17岁,云故,14岁。
下了*的雨,巷子里的下水道的腐臭味被激起,她遍体鳞伤的躺在一堆垃圾中,分不清身上的黏乎是雨水还是自己的血。
阳光很烈,从缝隙中洒落在她的脸上,刺的眼睛睁不开,咽喉火烧的疼,说不清楚身上究竟哪里痛,又或许每一处都在痛。
自己是要死了吗?
当时是这样想的,认为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没有力气说话,也不会有人救她,或许连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样想着,绝望的闭上眼眸。
安静的睫毛下,缓慢的溢出泪水。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不记得究竟发生什么事,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在一条破旧到处都是垃圾的小巷子里。
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少年坐在她的身边,脸上全是污垢,头发长的遮住眼睛,头发因为脏乱成一团一团的,看到她醒来,他似乎很高兴,不断的做着她看不懂的手势。
没有死,也没有生存的希望。
侧头眸光可以从缝隙中看到碧蓝的天空,纯彻无比,只是....距离像是亿万光年那么遥远。
像她这样的人,或许死亡是最好的终点。
缓慢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问,就像垃圾,就像这样等死吧。
少年见她闭上眼睛不说话,沉默许久,抬头看天空,再低眸看看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很高,很高……
他起身,转身就跑。
她安静的躺在一堆垃圾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夜幕降临,少年匆匆跑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他身上的衣服比白天更加的破烂,暴露出来的肌肤全是乌青,额头好像有伤口,鲜血缓慢的流出来。
他将怀中死死护着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放到她的身上,拚命的摇她,拚命的想要告诉她:吃药,吃了药病就会好。
只是,他是一个哑巴,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几千次,几万次都不可能发出一点声音!
而她躺着,闭着眼睛,只剩下一幅没有灵魂的躯壳。
巷子口有人影走进来,吓的少年往她的身旁哆嗦,响起的声音温柔清雅:“别怕,我是医生,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少年白天去了很多诊所,哀求医生给自己一点药,甚至不惜下跪去求医生,只可惜没有人愿意免费给他药,甚至有的人直接打他,将他当成疯子撵走。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去偷诊所的药,被人发现,一路追赶,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追打他的人。
年轻的女医生是在诊所实习,知道他偷药肯定是有人生病,于是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果不其然。
她将医药箱放下,先给蓝慕绯量体温,高烧四十一度,打算解开她衣领的扣子让呼吸能畅快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上有瘀伤,她让少年转过身不要回头,仔细的给蓝慕绯检查身体。
高烧四十一度,她早已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