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祈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手术很成功,是不是!”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的眼神里没有阴霾,没有凝重,反而是炖好汤等自己醒来,这样他还猜不到,那就真蠢钝如猪。
陆半夏垂眸,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看麻醉师是麻醉错地方了。”
暗讽他的脑子比腿更需要麻醉!
李越祈温柔如月色的眸光深深凝她,无端牵起病房里有着情愫暗生弥漫,月老的红线始终将他们的心紧紧捆绑,越拉越靠近……
陆半夏佯装不知他的目光,淡定从容的喝完汤,收拾着保温桶欲要回去休息。
李越祈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情脉脉道:“这么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陆半夏侧眸看向他清隽的容颜,直白的问:“你想我留下来?”
李越祈点头,“*够我们睡,你要是嫌挤,我也不介意你睡我身上……”
陆半夏忖思片刻,时间的确有些晚,而且看到他醒来,她有些话想和他说。脱鞋,在他旁边的空位躺下,两个人四目相对,中间相隔不过一圈的距离。
“你在手术室里时,陆子矜来看过你!”虽然真正的目的可能是想要攀上慕容庄这个线。
李越祈听到她提起陆子矜,剑眉一挑,“又说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
陆半夏似有若无的摇头:“之前我和爸在茶室遇见过她,她知道爸的身份!”
李越祈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笑出来:“她那样的小伎俩,在爸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至于律师事务所那边,你放心我已经交代了,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陆半夏心头一颤,他的言下之意是不做律师了?!
“不在c国做律师,不表示不能去别的地方做律师!”李越祈手指落在她的脸庞,细细的摩挲,“之后的事等我腿好再考虑,阁下送给夫人的公司有我一些股权,就算不做律师,暂时也能养的起我们两个人!别太担心!”
他虽然不能说是富可敌国,但是让陆半夏衣食无忧这点,他绝对是有信心做到。
陆半夏抓住脸上的大掌,淡淡的开口:“其实原本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今天我看到陆子矜时又都陆续想起来了,或许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讨厌她。”
该是有多讨厌一个人,才能看到她就能把已忘却的事统统记起!
她的语气很平淡,也不是在责怪李越祈,但听的李越祈心头一紧,很是心疼,缓慢的凑近她,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等我们好了就离开国都,让所有你讨厌的人都滚远远的。”
陆半夏有些困,脑子混沌,不由自主的往他怀中靠,闭上眼帘,声音淡淡的:“我有些怕....以后每一个孩子都有可能溶血....记不得的事情越来越多....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声音细微,却还是一字不漏的送到李越祈的耳畔,字字诛心,痛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不会的。”他将她揽到怀中,手指轻抚着她的秀发,亲吻她的唇瓣,嘶哑的嗓音沉稳道:“以后我们不要孩子,我就是你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你不记得的事我帮你记得……就算你把全世界都遗忘了,我也不会让你忘了我!”
相拥而眠,没有过往的抵死(缠)绵,没有水(乳)交融,却好像灵魂相熔,已走到彼此的灵魂深处,自此无法剥离,不死不休。
半夏,在这此起彼伏的乱世红尘中,你,就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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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手术后还需要在医院休养半个月,之后就是复健;陆半夏在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的奔跑,关于记忆力的事,大概被挂在心上,时时刻刻都铭记着,短暂的遗忘发生的次数很少,加上慕容庄经常来医院看望李越祈,她没有再发生忘记慕容庄的事情!
阁下携手夫人一起来医院看李越祈,龙裴陪着他去复健,陆半夏留在病房里招待夫人。
顾明希看到她清瘦的模样,不由的心疼:“听说你发生很多事,怎么都不和我联系!”
“也没什么大事,过去了。”陆半夏淡淡的回答,手里还在慢慢的为顾明希削苹果,苹果皮一直没断过,然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顾明希。
顾明希接过,说了一声谢谢,不放心的又问:“身体还好吗?有需要的话就找楚冰炎,虽然不及千殇,但医术也是一流的好!”
陆半夏点头,清澈的眸子泛起丝丝绕绕的笑容:“夫人,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我很好。”
哪怕有过不好,那也是自己的人生,必须自己去面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才算是完整的人生!
顾明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容温暖:“我们都是缺乏家庭温暖的人,唯一能依靠就是身边的朋友。不必觉得是给朋友添麻烦,如果朋友不能够在彼此有烦恼时帮忙,意义何在?”
陆半夏白希的手指与她相握,两个人相视而笑,彼此心底的想法不需要用言语也能明白。
“你和李越祈,打算怎么办?”如今手术成功,李越祈的腿一天一天的康复,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解决了吗?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陆半夏平静的回答,想到什么,立即问道:“夫人,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