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歌也没睡,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怎么睡得着。在霍凛墨的身边坐下,从他的烟盒里抽了一根香烟点燃,优雅的抽起来,有着一种诱-人的娇媚。
霍凛墨蹙眉,斜视她:“靳熙烁也不管管你!”
“呵。”傅弦歌似嗤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靳熙烁的确不让她抽烟,甚至是厌恶,每次看到自己点烟,他几乎会露出要杀人的目光。
若是放在20岁前,她定然不敢惹他生气,可是如今,她只不过是寻着让自己舒服,痛快的方式活下去,罢了。
傅弦歌很美,纤瘦,清新,可是在黑暗中抽着烟的她又显得如盛放的罂粟,美丽而致命,是一个百变的女人。
不是自己的女人,霍凛墨倒也懒得管,沉的眸子弥散着凝重与苦涩,说到底他还是会难受。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永远不会爱上自己,心中的愁苦越来越深。
“能放下就放下吧。”傅弦歌瞥了他一眼,低低的开口,第一次脸上没有了笑容。
霍凛墨讥笑:“你放下了?”她自己都放不下,有什么立场来劝他。
傅弦歌轻笑,眸光里流转着令人着迷的风情:“你又不是我,岂知我没有放下。”
霍凛墨一愣,她已将闪烁不定的星火碾灭,起身道:“有时会想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以永垂不朽,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断情绝爱?那些能伤害我们的都是因为我们还爱着,只要无心不爱,任凭上帝撒旦联手亦不会伤我们分毫。霍凛墨,爱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想要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将其毁灭,不要相信它的存在,不要成为它的俘虏!此话,与君共勉。”
这番话到底是说给霍凛墨听,或是说给自己听,分不清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原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顾明希能和龙裴千帆过尽后,相爱如初,但并非每个人都如他们这般。何况他们为爱情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这样的代价,并非是每个人都付得起。
顾明希在帐篷里守了龙裴一夜,霍凛墨在帐篷外,静坐了一夜。
脚边的烟头堆积如山,还有空掉被揉捏一团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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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阴霾终于被拨开,阳光普照,似乎在宣告着,一切风雨都要过去,黑暗终于结束。
龙裴没有醒来的迹象,体温倒是逐渐恢复到平常,没有再发烧。顾明希一
直守在他的床边,寸步不离,他的唇瓣干的气皮,渗血,她就用棉签沾水,不耐其烦的为他润唇。
顾明希体贴的为他擦身,换衣服,不假他人之手。阿裴有洁癖,不喜陌生人触碰,除了照顾他多年的如冰,其他人根本就不让碰。
在这里她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不让别人碰了他,即便是没醒,但若知道,总归是不高兴。
叶迦同南司走进来,眸光先是看一下阁下,再看顾明希,对视一眼后,南司率先开口:“周市长最近没有动作,似乎惹得他们很不满,周子安一直在安抚那些人,暂时也没办法确定周家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龙裴没醒,这话自然是说给顾明希听的。
顾明希为龙裴压了压被角,沉默片刻,眸光看向叶迦:“有什么消息吗?”
叶迦的声音与脸色一样清冷:“最新的消息,警局的局长儿子之前酒醉驾驶,撞死人,家属闹过,最终被压下来了。”
“把消息散布出去,给周子安提个醒。”周子安已经见过霍凛墨,傅弦歌来的消息也不低调,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不逼着周家和那些人翻脸,日后也无法放心用周家的人。
叶迦眼底浮现欣赏,她会为阁下的事而脆弱,也会因为阁下的事而坚韧,这样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的闪光点,何况她本就有着绝世容颜。
“国都那边大概是收到消息,副总统没有任何的动静,暗地里似乎有意要划开界限。”南司沉着脸,这些年副总统暗地里也没干几件好事,这回n城的事若是能捉到他的短处最好,省的日后还要操心。
顾明希倒不是这样想的:“让国务卿将n城平衡打破,安插上我们的人,周家给些教训即可。”至于那个副总统做事从来干净利落,这时候绝对不会冒险!此刻不是僵持的时候,必须速战速决。
等阿裴醒来,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
南司犹豫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顾明希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是落在龙裴的脸上,温柔情深,手指慢慢的抚摸着他的下颌:“谁有剃须刀?”
叶迦和南司一怔,叶迦开口:“我那有。”
“借用。”阿裴好些天没刮胡子了,下巴的青色胡渣冒出来,摸着很是扎手。
没一会叶迦差人将剃须刀与剃须水一同送来。
顾明希脱掉外套,弄了一盆水放在旁边,慢悠悠的为他刮胡子。龙裴一向不喜欢用电动的,手动剃须刀若是掌握不好力道,极其容易弄伤,因此顾明希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阵折腾,顾明希满头大汗,倒也是顺利完成任务。手指轻快的摸着他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阿裴,我第一次为你刮胡子,你醒来打算怎么奖励我?”
龙裴浓密如扇的睫毛安静的覆盖眼睛上,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血色,气息都是若即若离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