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希眼神随着她看向霍凛墨,唇瓣死死的咬住唇瓣内侧,腥血在口腔里迅速的蔓延,再看向薄一心....她突然侧头吐了一大口温热的鲜血,血溅到顾明希和小白的身上,触及到肌肤几乎比烈火灼伤还要疼痛。
“师父……”
“一心姐……”
顾明希和莫小白同时出声,前者隐忍坚韧,后者凄凉与痛苦……
“long……long……long……”薄一心空洞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她,充满不甘心与仇恨,似乎很想说出下一个字,只是音还没落下,紧抓着顾明希的手指突然松开,被泪光打湿剧烈颤抖的睫毛突然覆盖下去,头侧过去,手指在顾明希的手中倏地滑下摔在地上。
“一心姐……”莫小白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紧紧的抱住薄一心却止不住她身体流失的温度,逐渐走向僵硬。
顾明希宛如迎头一棒身子僵硬在地上,双手冷硬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薄一心的手从自己的掌心滑下去,潜意识里想抓住她的手,却抓空了,只抓住一把冷冷的空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直直的从胸膛贯穿呼啸而过,留下无声冰冷的回响,很难受,非常的难受,像是被人拿刀子一点一点的割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眼眶红到了极点,映着薄一心身上的鲜血,整个人呆滞而麻木,只是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
“师父……”顾明希艰难的从咽喉挤出去两个字,冰冷而绝望,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她的心真的好难受,可是她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没办法痛痛快快的发泄心里堆积的悲恸与痛苦。
颤抖的手指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死死的揪住薄一心的衣服,不想让她丢下自己。
或是,她潜意识还没有接受薄一心死亡的事实。
师父怎么会死?
在顾明希心里薄一心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在她人生走进绝境时是薄一心拉着她走向光明,在她绝望至死时,是薄一心救了她……
师父怎么会死,师父不会死的!
********************的分割线********************
17岁的顾明希干净而单薄,走进监狱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肚子有生命正在努力的成长,想要到这个世间来看一看。
没有人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犯的是什么罪,上面的人吩咐,他们只是照办。
她被安排进最差的牢房,被安排做最累的活,永远不会有吃饱的机会。
在这里美丽不是财富,是一种罪恶,是带给自己无限灾难的存在。
因为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在监狱里她是空谷幽兰,莫名的成为另类的存在,是所有女人的公敌;所以她的床铺永远是潮湿的,她的东西在第一天进去就莫名的消失了,她被锁在水房彻夜也是家常便饭……
无论遭遇多大的羞辱与刁难,她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哑巴,孤身一人,从没有人来看过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如果一切都止于平日里的欺辱,或许她能一声不吭的撑完四年,只是那个下午那双在她身上油走的手打破了她的隐忍。
天气阴沉,午饭后她们被放风半个小时,她坐在角落沉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一个牢房的女人走到她身后,手指顺着她的衣摆往上,极其sè_qíng肮脏的触摸她的肌肤。
情欲这玩意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有,在这样一个环境,堕落不过是一秒的事情。在柔体的欺凌辱骂已经让她们没有兴致和满足感时,她们便会用更残忍肮脏的手段来获得满足。
顾明希惊吓的一下子站起来,回头恐惧的眼神看着她与她们,被一步步的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不堪入耳的辱骂声,那张张欲求不满狰狞的脸,看的她胃里都在交织,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后背靠在肮脏冰冷的墙壁上,单薄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像是被人逼进绝境的羔羊,任人宰割。
她们习惯性的认定顾明希没有反抗的能力,其中一个人上前就想要扯掉她的狱服,肮脏的手就要触及到她衣服时,顾明希突然抓起脚边的砖头狠狠的砸在逼近自己的人。
谁也没想到看似弱小无力的小女孩有这般的爆发力和狠劲,几乎是下死手!
被打的人顿时倒在地上,额头的鲜血凶猛的外涌,所有人都惊呆了。震惊几秒后,顾明希迎来的便是众人的拳打脚踢,她不记得有多少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揪、掐,多少人撕扯她的头发,不记得身体有多痛,被打躺在地上蜷曲成一团,死死的咬着唇瓣忍受着暴力和屈辱,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狱警看到了,习以为常,没有人来阻止这场暴力,狱中死掉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谁让她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顾明希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她没有。
在她绝望,万念俱灰之时,突然一道清凉的声音在杂乱中响起,“住手。”
不过简短的两个字,所有人默契的停下手,全都退到一边让开一条路,个个神色都透着畏惧与敬畏。
顾明希睁开眼睛,眼帘被鲜血模糊了,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很精致有气质的女人穿着一样的狱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顾、顾明希。”她第一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