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妙音震朝野,艳压群芳羞伏枝,孔雀傲屏凌百鸟,岂知彩凤已凌云。
父王曾言,生我之日百鸟盘旋,登枝欢歌,朝霞染绿天际,若孔雀开屏,特此取名陶格斯。可小女子却独爱江南烟雨,所学亦是百家之长,名师无数,只是遥望南疆美好,意寻有情之郎,与之琴瑟和鸣,却不知可否有知音之人,与君同醉?
嫁给我吧!我就是那之音之人。
婉转清音回荡,一白衣丽人怀抱瑶琴娉婷而行,身上无一饰品,亦无描眉画鬓,素衣长发,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若出水芙蓉。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出惊艳之感。
父皇召见澜凌不知有何事吩咐?凌月行完大礼,直接询问皇帝。其实飞鸽传书之事早已说明,宫中乱成一片,却无人敢接这趟要命的差事,最后也不知皇后如何想,直接将凌月扔了过来。
朕在此设宴,北国郡主献艺,惊为天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朕总能占了友邦的便宜,特命你来表演一曲,作为回礼。皇帝也未曾听过凌月演奏,心中也在打鼓。
是,儿臣领命。
凌月退出一段距离,跪坐在宫女抬来的琴床前,将手中的白玉琴放好,轻轻调试几下,随即说道:不知父皇喜欢什么样的曲目?儿臣也好准备演奏。
随意便好,朕并不懂音律。皇帝突然觉得很有面子,哪怕是凌月水平有限,只为那淡然的气度,他也不会怪罪她。
不知妹妹如何称呼,又喜欢什么样的曲目?凌月笑颜如花,对英武的女子,她从来没有抵抗力,就像孟桐当时给她的惊艳一样,只不过现在人家坐等出嫁,已经不在给她任何好脸色。
听说凌王因听姐姐抚琴一曲,便专情于你一人,想来定有过人之处,琴艺姐姐随意,若是众皆赞叹,你我可否对阵较技?见到凌月淡定的样子,萧雯有些心虚,可她却不是认输之人,才艺之上还未曾输过别人,哪怕是萧逸轩极力称赞之人,她也并不服气。
我曾在北国游历一段时间,对那里的感情很深,民风也淳朴至极,曾与当地的老额吉学习了几首琴曲,若是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妹妹不吝指教!
凌月纤指轻抚琴弦,一首“野鹤唳云”随风轻扬,若鹤舞蹁跹时的爱语,相携到老之宣言,一应一答,缠绵缱绻,宛若初恋令人思之难忘,一曲终了,久久无人清醒,尽皆沉默无言。直到许久才有人宛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多年埋藏心底的美好,已是一去不复返。
姐姐好琴曲,看来妹妹只是浮于其表,并未用心演奏,愿甘拜下风。萧雯心情复杂,却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气馁,她的技艺众多,样样专精,不相信别的地方也能被压一头。
妹妹谬赞,姐姐只有这一样能能拿得出手,其他的则是一无是处,若是再有什么技艺相较,我则直接缴械投降。凌月微微一笑,凡事过犹不及,她可不想到处招仇恨。
可是妹妹的剑舞难道姐姐不想看看吗?萧雯不死心,她听过凌月的名声,也知她会些武技,却不知深浅,很想比较一番。
别,我身体不好,别倒时妹妹收招不及,在摊了官司,还是不要勉强的好,若是真的技痒,可稍等片刻,我想会有人于你对弈,只不过此人性情刚烈,凡事好强,妹妹要小心一些。凌月与萧雯比较了一下身材,虽然高矮相差无几,可还是觉得对方比自己矫健很多,所以直接认怂。
背后嚼人舌根,是不是有些太不地道了?远处行来的女子人还未到,指责之声已经临近,让凌月尴尬一笑,对着在场之人施礼告退,亦如来时那样云淡风轻。
恭送澜王妃!
百官齐声施礼相送,做得甘心情愿,对于凌月他们无不心存敬仰,对她所行之事亦是感动万分。
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庇佑天下百姓才是你们所长,本妃的微末之技,不外乎是取悦于人而已,不敢当此大礼。凌月施礼告别,与怒目的孟桐擦肩而过,虽是善意一笑,却还是招来了一个白眼。
至于吗?凌月摸了一下鼻子,自己就这么不招待见,往事随风,难道真的要记恨一辈子?远远听到两人浓浓的火药味,知道那暴脾气又炸锅了。回眸时,大殿内已是刀光剑影,阵阵娇喝传来,虽知不会伤及人命,却也为萧雯担心,孟桐专精武技,修为也比对方高强,若是真下杀手,怕是真要两国交兵了。
还好孟桐知道分寸,并未激进,最后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让夜宴得以愉悦告终。凌月只是为孟桐担心,易身公主,留在皇城,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诟病?却不知皇城内还真的没几人认得,她又深居简出,日日在府中修炼武技,只要改个名字,又有谁敢质疑。
一切闹剧停止,女子之事并不为人所津津乐道,只是萧雯太过惊才绝艳。只短短半日,便传得家喻户晓,文武双全,姿容绝世,又地位显赫。一时间驿馆之外好事者人满为患,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之人也三五成群流连。若是自己有幸赢得美人芳心,不仅可以一步登天,又将获得为国争光的美名。可是萧雯自此再未出门,想要一睹芳容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偶遇”这样的机缘了。
北国和亲之事经过几次要求,终于达成协议,由素芯公主下嫁与北国王子萧逸轩。却不成想那斯钦巴日却是几次三番要求换人,居然要求求娶凌月。皇帝自然不准,澜王妃之名家喻户晓,即使凌王已然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