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断的,也她曾是她断指的位置,素珍想着,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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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四周弥漫着一股子汤药味。
目光所到之处,李兆廷眼中血丝遍布,但目光出奇的幽深清明,手中拿着药碗,手指草草包扎,还渗着血水,衣服甚至并未换下,看得出一直守在此处,并未离开。
她欲要坐起,却是浑身无力,如同被轱辘碾过一般,都是剧痛。她心知这一折腾怕是要糟,不敢怠慢,只想快快喝药。
李兆廷见状把药放到旁侧榻上,将她抱扶起,靠到床栏上,方才又拿起碗来。
“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眼见他举起勺子,素珍终于开口。
李兆廷盯着她。
“你还会关心我吗?”他目光愈发幽深、灼热。
素珍默然,她是恨他,甚至一度能下得了手杀他,但不愿见他这般模样。
一事归一事,一桩是一桩。
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只安静地把药喝完。
李兆廷把碗搁下,伸手往她额上探去——
“我能不能,”她避开,“求你一件事?”
李兆廷手停在半空中,眼里的光暗下来,变得冷峻,“我不会放你走,但我说过的也一定会履行,只要连玉打败我。”
“不是这个。”素珍摇头。
“其他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他看着她,期待而郑重。
“我想去拜祭几个故人。”
“故人?”李兆廷眸中透出警色。
“玄武、明炎初他们。”
“他们是乱臣贼子。”李兆廷冷冷道。
“而且,你这是想趁机逃走。”他冷笑。
“我不会趁机逃走,我只是想一尽朋友之义,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了。”
“你胡说什么?”他沉喝一声,愤怒地看着她。
“你给我续命的老参,听说是有期限的。江湖人不知,那是早已失传的秘密,但小周告诉我——”
“你胡说!”李兆廷猛地站起,眸中盛怒如打碎的砚台,晕染开来,袖袍翻动,药碗被触翻,哗然碎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