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如丧家之犬的脸色,看他还怎么救她!

还有孝安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真的肯为我至此,给我你最好的东西?”她微微的笑,假装半开玩笑道:“若你那青梅竹马没死,我要她成为我的婢女,你也愿意给吗?”

李兆廷不意她突然提起这个人,多日来厉兵秣马的脑中映起一幅容貌,他浑身冷凝,冷冷笑道,“自然。”

*

离开阿萝宅院,夜色渐浓,李兆廷去了一趟权府。

距先帝生忌还有一天,他和权非同此时需要做最后的筹备。

随管家进了去,只见晁晃已到,二人在院中饮酒。

他正要过去,却见一道黑影飞身而过,他心中一凛,正想喊师兄小心,随即想权府守卫森严,又怎会轻易让刺客进来,何况,晁晃也在此!

就在这时,只见黑衣人落到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他把手中书信朝权非同方向掷去,晁晃唇角一勾,跃起接过,把信递给权非同。权非同接过信,放进袖中,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也向黑衣人掷了过去。

“你的药。”他道。

黑衣人旋身接过,几个纵跃,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

李兆廷知道,这应是权非同的人,这人一双眼睛真是利,仿似在哪里见过?他缓缓走出来,权非同笑,“兆廷来了?坐。”

李兆廷方才坐下,就又见管家匆匆赶来,禀报道:“爷,几位大儒要出门。”

权非同闻言冷笑一声,随即道:“兆廷,你也好久没见过老师了,一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好。”李兆廷颔首。

很快,几人来到听雨的宅院,只见听雨三人被侍卫团团围住,看到权非同,明镜世虞脸上皆有怒色,“畜生!连师尊你竟也敢囚禁?”

只有听雨脸上不愠不怒,但嘴角沁血,眉目之间,却是一抹深厚凝色。

权非同笑,“老师,这深更半夜的,您是要上哪去?进宫报讯吗?”

“你竟连自身性命也不想要了?”他缓缓说着,笑意又渐渐凝在唇边,“因见边疆战事,竟私起大卦,占卜这大周江山命脉,这一卦太大,你曾对我说过,为人起卦,解困厄,损自身福荫,这卜的是天下,你是想遭天谴?”

“学生也记得您说过,天命几乎是没有能改的,即便你提前卜到吉凶,也无法更改,是以,你从不教学生术数。还是说,你只是骗我,因为不想教我?怕我生生把这乾坤扭了!”

他面如寒霜,却又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目中闪烁着狠辣杀气。

明镜世虞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听雨却是朗声一笑,毫不惧怕,“我确是因为后来发现你心术不正,而不肯再教你,怎么,你今日还想弑师不成?”

“兆廷,你与非同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你也……很好,今日是要与他一起动这个手?”听雨笑罢,又淡淡看向李兆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兆廷克不敢忘,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成大事,必须够狠,这也是我们从老师教授的古训中学到的道理。”

“老师,若你肯安坐府中,兆廷保证,决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师兄。”李兆廷弯腰而揖,面目再也看不清楚,声音却清楚的从嘴中吐出。

……

黑影手持瓷瓶,跃出权府,跨上马背,便欲离去,他耳目极为聪锐,背后一道细微声音响起,是有人跟着还是只是误听?他心中一凛,但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回头察看,只作不知,策马驰进另一条与来路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

已是二更天,连玉却还没有寝宫。

素珍也没有丝毫睡意,边关在这时出事,不是什么吉兆!连捷兄弟、严鞑、高朝义等这些他的心腹,也几乎以宫为家,还有慕容定,政事以外,其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御书房密议。

他的眉眼越来越深沉,身形也越来越清削。她有时问起,他会说,我不能让大周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为这场权力游戏买单的不该是百姓。

她披衣而起,出门让守在殿外的内侍到御膳房传些热汤糕点,好让他回来就能吃。青龙和玄武负责宫中护卫工作,这些天和明炎初都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以备随时听命布防。白虎和朱雀轮流领在她这边当值。/p

今晚是小周。还有黝黑使。和白虎一样,和她更熟悉一点的瘦高侍今晚似乎不当值。明炎初手下双侍是训练出来了,替他分担了好些工作。

她和二人打过招呼,便进了去。

很快,小周亲自把东西端进来,朝她笑笑,又关门出去。

小周虽是在笑,但眉目间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知道,不仅是无情的事,边关的情况扰动着每个人的心。

她微微蹙眉,战火若烧开,这边城的百姓可便要遭殃,正想着,一股恹闷之气突然从胃腹涌出,她捂住嘴巴,几步跑到玉盂处,刚一张嘴,一口酸水便吐了出来。

她拿帕子擦擦嘴巴,走回桌前坐下,食物的油腻气味却让她再度难受,又跑了回去吐。如此半晌,她吐得肠胃都空了,漱过口,又在桌上掂了块酸枣糕吃了几口,方才觉得舒缓一些。

除去这酸枣糕,桌上其他食物让她如临大敌,她只好避得远远的,走到窗前长榻坐下。

昨天也是如此,本以为是吃坏肚子,可连续两天,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罢?她自己给自己把了把脉,好吧,把脉她真不在行,倒是其他的病,她望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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