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简直要发指了,分明是眼前这尊笑面佛神出鬼没,这会子倒成了她特意寻了地儿有话要絮。本欲亦沉默推诿一番,也好叫他知道自己非任俎上鱼肉,又觉甚是无趣,莫不成竟要费时于此?倒不如早早了事回屋里吃粽子喝酒。因而道:“那日误打误撞实乃巧合,我实不欲有此一回,然光阴难逆,非你我可为,我亦有保只当不知绝不泻出,后亦如是,王爷实无需忧心。”
“这话本王倒像是有所听闻。”肃宁王笑道,眼见展颜面色凌厉起来轻笑一声道:“展小姐所言很是在理,然兹事体大,与本王关乎甚密,若是叫旁人知晓,”话至此陡然停住又一声轻笑,直叫展颜心下厌烦不已,“故而本王难免多心。”
“王爷大可放心,我自小在爹爹军中长大,遵父训‘话有所出,必有所为。’,我既与王爷相诺必言出必行。”
展颜长于父亲帐下,耳濡目染下周身较寻常女儿家多了些刚毅正气,这回里一番许诺义正言辞,肃容正姿,正气凛然,军风立现,倒教肃宁王一番话咽回肚里,正视展颜片刻,见展颜此态亦敛了笑意沉声道:“展小姐既如此言语,那便再好不过,既往只做不咎。只本王有一言相劝,那日林子里,非本王一人,展小姐好自为之。”
自然,还有叫展颜误了好事的那假书生,展颜如何不知,这王爷难道竟是在提醒自己小心那人来寻麻烦?这般来瞧,这人也算得上良心未泯了。然展颜恍惚又觉未全解其意,待要问个明白又不欲叫他小瞧了去,便轻笑道:“多谢王爷提醒了,我自然晓得该如何。”
肃宁王瞧展颜分明未解其意,一时拿不定该不该与她讲明,又思及若那几人现下与展颜相对,自己必然能多些功夫顾及其他;再则展墨如今意向不明,不妨待日后寻了机会再行道出也是个人情,因而道:“既如此,本王先行回席了,免那起子人又四下来寻。”
展颜拱拱手示意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