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笑笑,却不与他争辩,只是岔开话题道:“一会有了消息时,下官会马通知国公!”
夏浔暗自一叹,心知纪纲已认准了他的阿修罗道,绝不会认同自已的道理,便点点头,道:“赵王游猎,将于后天回府。奇无弹窗qi你来得倒是时候,后天,咱们一起去拜谒赵王!”
纪纲微微有些意外,赵王府自然是要去走一遭的,不过两人赴北京虽同路而来,公开的差使却不一样,完全不必朕袂而行,夏浔居然约他同去,着实有些出手他的意料,纪纲无暇多想,忙也答应一声。
夏浔起身道:“那我就先回馆驿了,这几天有什么事我能推就推,会一直待在馆驿等你的消息!”
纪纲志得意满地一笑,补充道:“不是消息,而是好消息!”说着“啪啪”地击了两掌,向厅外扬声喊道:“来人,请小樱姑娘过来!”
候在廊下的管事忙去小花厅请了小樱过来,夏浔便与小樱告辞出府,纪纲殷勤备至,将二人一直送出府去,到了阶下站住,候得夏浔一行人马,又向夏浔笑容满面地拱拱手:“国公慢走!”
“纪兄留步!”
夏浔客气一句,拨马路,行不多远,费贺炜便按捺不住,对他嘟囔道:“国公,这纪纲跟个笑面虎儿似的,咱们……不会真的与他重归于好了?”
夏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纪纲此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我当然清楚。不过眼下,却正是我们共患难的时候,如果彼此拆台,只有大家一起完蛋,这一点我清楚,他也清楚所以眼下,我们的确算是言归于好。”
费贺炜听了微微安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夏浔又道:“此人虽然狠戾,本事还是有的,关外之事锦衣卫已经插手,我们现在想撇开他们,是无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候,告能多生是非!”
费贺炜嘿嘿两声道:“卑职明白了,其实卑职只是担心国公受了他的迷惑,国公晓得他是怎么样的人就好!”
夏浔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他时战时和达十年之久安能不知他的为人?该怒须怒当忍则忍!”
小樱自打离开纪府后,就不见夏浔拿正眼看过她,顿觉闷闷不乐。
其实小樱性情活泼,爽朗大方,绝非林黛玉那样心思细腻敏感,动不动就悲风伤雨的主儿,但是女儿家一旦陷入情网,哪怕平时大大咧咧一如男儿的姑娘也与往昔大不相同,心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左右她的喜怒哀乐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实在难以表述。
小樱出了纪府,就想把她在纪家所见的稀罕事儿说与夏浔听的,眼见夏浔都没正眼瞧过她,顿时怏怏不乐,也就没了搭讪的兴致,只顾埋头赶路。
辛雷见她模样,便低声问道:“小樱姑娘,怎么不高兴了,可是纪纲夫人招待不周么?”
小樱幽怨地瞟了一眼夏浔的背影,放慢了马速,轻声道:“哪有啊,再说,她们周到与否,我哪会放在心?”
辛雷一瞧她眼神所向,心中顿时明白。小樱和夏浔之间郎无情、妾有意的状态根本瞒不过他身边这些人,他们早就看在眼里,尤其这辛雷,那是喝过磨刀水的人,有内秀,得清清楚楚。
辛雷便嘿嘿地笑了两声,勒缰靠近小樱,低声道:“小樱姑娘,我们国公可没把你当外人呢,方才这番话,就是那些普通的侍卫都不能与闻的,你瞧他们站的多远,若他们在跟前,国公绝不会如此直言不讳。可你在这儿,国公却是丝毫不加提妨,你说国公把你当外人了么?”
小樱大羞,嗔道:“胡说八道,我在手他么?”扬鞭打了一下马,骏马向前一冲,便超出辛雷一个马身去,几乎是冲出辛雷视线的瞬间,小樱颊两个梨涡浅现,便溢起了愉快的笑意。见她靠近,费贺炜便放慢了马速,给她让出了位置。
夏浔见小樱驰近,便笑问道:“你看纪纲新买的那幢宅院如何?”
小樱听了辛雷的话,越想越是道理,心中已经然欢喜,又见他主动搭话,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反而谴责了一下自己的小心眼,然后愉快地答道:“纪家的宅院是真大,一层套一层的院子,看着倒也显得豪绰,不过比起我和……”
小樱语气一顿,飞快地瞟了夏浔一眼,又道:“比起你送我们的那幢宅院,虽然大了三四倍,其精致优美处却是丢得远了。”
夏浔哈哈笑道:“不然不然,这可不是纪府寒酸,而是南北建筑的差异。南巢北穴,南敞北实,南水北石,南花北柏,再加南北气候不同,所以北方建筑方方正正,壮观气派,凝重严整,而南方建筑就秀丽优雅,若以人来比拟的话,北方建筑恰似燕赵之士,慷慨豪迈,南方建筑却是水乡佳人,温柔妩媚。”
小樱撇撇小嘴,嘀咕道:“一说不相干的,你就滔滔不绝了。”
夏浔扭头道:“甚么?”
小樱道:“没甚么,对啦,方才我在纪家,遇到一件稀罕事儿,你要不要听?”
夏浔开玩笑道:“洗耳恭听!不是人家的闺房私隐?那我听了可真要去洗耳啦!”
小樱嗔道:“我会嚼人家舌根子,说那些无聊事吗?”
小樱把她在纪纲府入厕时所遭遇的事情对夏浔说了一遍,最后打抱不平地道:“这个纪纲,排场当真是够大啦!我听了之后好生惊讶。仔细想想,做他的女人真是可怜,他也太不相信自已的女人了,这不是把她们当贼一样地看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