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随着轻风的摇曳沙沙地摆动,洁白的芦花随风飘起,dang漾在两人身边,仿佛下起了雪。
回fēng_liú“雪”,i离了他们的眼。
总有那么一个人,相见不如怀念。总有那么一个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爱也好,恨也好,一辈子,能有几人让人刻骨铭心?要经历多少,才能够宠辱不惊,闲看堂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妙弋睇着眼前这似陌生、又似熟悉的面孔,双tui在突突发颤,心儿跳得仿佛正在弋壁上奔跑的一只羚羊。可是,她彷徨的意念却很快坚定下来:她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不可以破坏自己的幸福、不可以伤害自己的亲人,否则,她一定要捏卫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要说什么?”
这句有些沙哑的话说出来,妙弋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十年来压在她稚nen肩上的,无形而沉重的担子终于放下,心结因他而起,十年后再见,心结已因他而解!
“妙弋,你……”
妙弋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宣布自己的主龘权似的,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的丈夫,叫嬴战!请叫我嬴夫人,我的闺名,不是你能叫的!”
夏浔沉默片刻,说道:“嬴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妙弋凄然一笑,幽幽地道:“我不在这里,又在哪里?中原,还有我立足之地么?我家本来是做药材生意的,往来的生意伙伴不仅限于山东一府,我怕被人看见,以致天下之大,都没有我容身之处。迫不得已,我母女俩干脆出关,远赴西域……”
说着,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颊上流下:“杨旭!你害得我好苦!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自己的日子,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儿?为什么?”
夏浔要问的,只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罗布淖尔,但是妙弋却误以为他问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关外,这番话说出来,久久压抑心头的委曲和屈辱都化了眼泪流下来。夏浔没有打断她的话,由着她发泄完了,才喟然一叹,喃喃地道:“嬴战?我似乎听说过他,他对你……还好?”
“当然!”
妙弋,骄傲而自豪地道:“你不是听说过他,而是见过他!他去见过你,当然,沙洲这么多豪绅世家,你不会记得他!在你心里,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可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夫、我的天!我和娘远走关外,遭了一窝蜂的马贼洗劫,一贫如洗,是他收留了我们,而且娶我为妻,我已经嫁了他,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好!”
妙弋好象在表白什么似的,但是可以看得出,在提到她的丈夫时,她真的一种幸福的感觉。
夏浔心里也忽然轻松下来,[百度锦衣夜行贴黄门内品提供无错虽然那孽是杨旭造的,可是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子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他也由衷地感到开心和欣慰。
“那就好!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在哪里,都好!那么这次,你是跟你丈夫,一块儿经商路过这里?”
妙弋警惕地看着他,答道:“不错!你……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你已做了大明的国公,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还变成这副模样?”
夏浔苦涩地一笑:“我往哈密去,路上遇到贴木儿的追骑,分散突围后mi失了道路,被追兵一路追杀,结果就逃到了这里。”
妙弋轻轻“哦”了一声,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夏浔心里一宽,暗道:“看来,妙弋姑娘是真的已经把那段荒唐的恋情搁下了。”
他继续说道:“妙……嬴夫人,我的失踪,可能会在朝野造成很大的震动,我需要尽快赶回去,叫人知道我平安无事,可是如今这情况……,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妙弋听了,脸上yin晴不定起来,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恨杨旭欺骗了她的感觉、欺骗了她的身子,可是只要杨旭不再来打搅她的生活,叫她对杨旭生起杀心,她没有那么狠,但是叫她帮助杨旭,她的心里还是有很深的疙瘩。
尤其是……丈夫对投奔大明亦或投靠贴木儿,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后来因为杨旭左右了沙洲局势,才决定万不得已时听从安排撤往嘉峪关内。而今,丈夫若是见到了他,会不会再生起别的想法?如果拿了这大明的国公去投贴木儿,权势荣华可是唾手所得啊。
而自己呢,如果丈夫这么决定,自己还能帮助他么?如果不帮他,他会不会对丈夫说出与自己的往事?虽说,丈夫是西域男儿,不大在乎女子婚前的贞操,嫁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可这昔日的情郎就在眼前,那又另当别论,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夏浔见她咬着嘴chun,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恳切地道:“妙弋……啊!嬴夫人,昔日种种,一言难尽,那时杨旭放dang无良,做了许多错事!可今日之杨旭,已非昔日青州一纨绔,浪子总有回头时,如今,身为国家重臣,我是真心想为国家、百姓,做点切切实实的事情。
虽然,你已离开中原,可你终究是个汉人,是在中原长大的,难道你希望自己的故乡被异族占领,自己的同胞被异族奴役?你希望那左邻右舍、那些你自幼的玩伴、如今已儿女双全的人家,全都毁于战火?妙弋,朝廷现在四面用兵,表面风光无限,实在危机四伏,我是朝廷指定的西线将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