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分析着,夏浔对冯西辉说道:“大人恕罪,小人并非想要自作主张。只是担心直接献上大人的办法,会引起王爷的怀疑,那‘拈阄射利’一旦举行,参与的人成千上万,声势浩大,想瞒也瞒不住人,齐王爷不可能接受这个建议的。”
冯西辉神色稍缓,说道:“哼,你也懂得用计?以后不可再卖弄自己的小聪明……,钓鱼不是这样钓的。就算你是为了小心从事,为何那开矿采金之计你不曾献上,这又有什么理由?”
“这个么……”
夏浔稍一犹豫,冯西辉的双目已冷冷地眯起,两道冷芒凝聚如线,森然瞪向他,夏浔瑟缩了一下,胆怯道:“大人恕罪,小人……小人只是……”
“只是什么?”
冯西辉负手逼近一步,夏浔仓惶退了两步,后腰撞在书案上,书案上歪歪斜斜地摞着的一堆账本吃他一撞“哗啦”一下倒下来,夏浔期期艾艾地解释道:“小人……小人是想,那贩铁器牛皮兽筋的生意获利虽厚,终……终不及开矿采金。
两计若一起献上,小人必被安排贩运铁器兽皮,我的人不在青州,钱也要支用大半,那么……那么开矿采金时我能入的股份就少了,好处……好处不免要被别人家占去,所以……所以我没有马上献上此计,回来后就让肖管事给小人盘了盘账,看看能挪出多少活钱,想着先攒出了本钱,再……再……”
冯西辉看看那倒落下来的一摞账本,眸中的杀气立即消失了,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转念再想,如果夏浔真能在开矿采金上占个大头,赚到更多的钱,最后还不是要给自己做了嫁衣?冯西辉马上转怒为喜,满面春风地道:“嗯,你倒懂得抓住机会,好,你想从中捞些好处也未为不可,不过你要尽快筹措资金,时间不能太长,开矿采金的主意务必得尽快献上去,否则,本官也不好对上面交待的。”
“是是!”
夏浔忙不迭答应下来,接着把齐王要他尽快联系货源和买家的事向冯总旗交待了一遍,这些冯总旗当然已经知道了,因为计策并非出自冯总旗之手,他也不知道这些具体的门路,还要向那位神秘洞中人请教一番,因此听他说完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会尽快安排,一俟有了眉目就通知你。”
夏浔送他离开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看看冯总旗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天边弯月如钩,夏浔心中的杀气暗暗升腾:“冯总旗在王府中另有耳目,我想两边搪塞是不行的。他步步紧逼,迫我入彀,我若再不自救,悔之晚矣,冯总旗,当速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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