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渡的剑闪着寒光刚到我眼前,我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胥渡师兄息怒,沉璧只是担心我罢了,并没有恶意的。”
道士将我拢在怀里,冲胥渡欠了欠身。
胥渡的剑落了空,面色不渝,还想说什么,却被胥江挡了下来。
“既然是道长的灵宠那倒是我师弟鲁莽了。
“道长小小年纪就能收服妖兽,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胥江说着就要将胥渡按回座位上,胥渡哪里肯,一把打开胥江的手,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哼,什么妖兽,一点灵气都没有!”
他撇嘴一笑,语气颇为讽刺。
“道长,我知道只身上昆仑确实是有些危险,而且这原本也是我师兄弟的事儿,你不想去可以直说,没必要派这只小妖精出来替你找借口。”
“还不闭嘴!”
胥江红着脸朝胥渡低吼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朝道士连连致歉。
“我既然说了会上昆仑,那自然不会推脱。何况这个主意是陆霜出的,也算我蓬莱的事。”
胥渡的话句句带刺,道士冷了脸,语气里透着疏离,不愿再和他们多谈。
“天色已晚,两位师兄也早点歇息,明日风雪停了,好一起赶路。”
说完也不看他们,径自自己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
“胡闹!”
道士一在房里布好无音咒,我就急忙跳了出来,
“昆仑遥远,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怎么去啊!
“何况那个胥渡明摆着就是激你的,你干嘛要上当!”
“沉璧,我是蓬莱道士,这是我的责任。”
我听到他这句话,就知道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也就不再言语,乖乖的窝到了角落里。
这些人啊,都被一种叫信仰的东西驱使着。道士尤其如此。拯救天下苍生就是他毕生的追求。
他连那个太子是谁都没见过,但一想到太子身亡肯定会引起天下动荡,那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去为他求药的。
信仰是什么东西?居然重要到高于生命?
晋柒说过,老狐狸若是知道我还活着,那么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把生命比作一条界限,那么我就应该是晋柒和老狐狸的信仰。他们为了我苦心经营千年,矢志不渝。
所以,其实不止是人,妖也是会有信仰的么?
那我呢?我的信仰会是什么呢?
我瞧了眼和衣躺在榻上的道士,心里不禁迷惑起来。
……
“沉璧,你到了昆仑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冲撞了那里的灵兽。”
第二日外面的风雪果然小了许多,胥江因昨夜的事情很是尴尬,一大早就带着胥渡匆匆赶往了燕地。
道士将行李收拾好,抱着我就上了飞剑。
我抓着道士的衣袍,看到茅屋渐渐变成小黑点,然后被层层的云雾彻底遮住。
“你放心,我到了昆仑肯定谨言慎行,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我冲道士点点头,让他不必担心我。
我们就这样向北飞了大概半天的时间,终于在快日落的时候看到昆仑山脉上的皑皑白雪。
整个山脉像一条卧龙一样蜿蜒绵长,我和道士还没有靠近,就感觉到了周围澎湃充盈到仙气。
“到了。”
道士慢下速度来,稳稳的落在了山脚下。
“蓬莱太虚弟子牧寒,前来拜见王母。”
道士恭敬的朝主山一拜,态度虔诚。
“嘻嘻嘻,又有人来求见王母呢!”
“呀,这道士长得倒是挺俊的!”
“长得好有什么用,王母又不看长相的。”
“哼,一个凡人一个凡兽王母才不会见他们呢!肯定要碰一鼻子灰!”
小兽们许久未见生人了,看到道士和我颇为稀奇,躲在一棵老柏树后面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
道士还没有仙阶,只是凡间的修行者,这些仙兽平日里见惯了仙人,叫他一声凡人倒也没有错。
我见道士目视前方,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也就收敛了心性,乖乖的蹲坐在他身边。
“道士,你说王母知道我们来了么?”
我们在山脚下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我感觉四肢都快没了感觉。
周围的小兽见我们对他们的言语半点反应都没有,也都觉得无趣,早就散了开来。
“沉璧,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道士还是直直的跪在前面,一丝松懈的样子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只得调整呼吸,继续端坐着。
这西王母不见也该给个回应吧,把我们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我正腹诽就看到一只喜鹊扑着翅膀飞到了我们头顶。
“我听下面的小兽说来了一个凡人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喜鹊绕着道士打了个转,咯咯的笑了出来。
“前几日太巳真人来请王母去蟠桃盛会还吃了闭门羹呢,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烦请仙子通禀一声,蓬莱牧寒确有要事求见。”
道士向喜鹊磕了个头,语气恭敬。
“哼,你一个急事,他一个急事,你把王母当什么?”
喜鹊语气不善,冷声下了逐客令,“你最好自己识趣走,不然惹了王母不痛快,有你好受的!”
“王母仁厚顶多不见我们,怎么会叫我们好看。怕是你们狗仗人势,败坏王母的名声吧!”
我跪的太久心里本就不舒服,这只喜鹊倨傲无礼,没多想就冲口而出了。
喜鹊一个转身刚要发怒,待看清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