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何况陈学智是个活生生的汉子呢?
老实善良的陈学智,因为听到澹台明月被方宁欺负得无法在电视台立足的事儿,怒火万丈,打通崔莹的电话后,开始说澹台明月的事儿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高,全然不顾自己是站在棋摊儿旁边,周围还有那些闲人呢!
陈学智说到最后,竟然告诉崔莹说,他想去电视台找方宁,问问他为什么要欺负一个与人无争的女孩子!方宁说出个一二三也就算了,要是方宁说不出个一二三,就和他没完!
陈学智说的怒火万丈的,没想到崔莹回答的却是极度的轻描淡写:“能去北广进修一年不是很好么?这机会很难得,带工资进修,时间还是一年,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陈学智硬着头皮说澹台明月这一去可能就不再回来了,万一澹台明月调到京城工作了,陈观可能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陈学智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崔莹关系好,信任崔莹,但并不知道两个人好到什么程度,这才病急乱求医、给崔莹打电话。他要是知道儿子和崔莹的真实关系,以他的心思,估计就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崔莹幽幽一叹,反问到:“你觉得澹台明月舍得不要陈观么?”
陈学智只知道儿子有本事,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变得这么有本事,对儿子内在的变化一无所知,哪里会知道澹台明月舍不得不要陈观呢?好小伙子多了去了,以澹台明月的美貌,一脚把陈观踹了,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么!
陈学智就说女儿心海底针,澹台明月的心思谁能猜到?她这一去京城,铁定是要把观子甩了的!
崔莹告诉陈学智说,没事儿多操心操心矿山的事儿,陈观和澹台明月的事儿不用他操心。澹台明月不会不要陈观的,放一百个心!
陈学智闷闷不乐地挂断了电话,这才发现自己被气昏了头,站在街上打电话,下棋的、在棋摊儿边闲扯的人都在盯着他看呢!
陈学智转身就走!
回到2号楼的新房子里一看,郑玉莲已经不哭了,在继续缝被子、褥子,澹台明月在一边笨手笨脚地跟着学。要不是郑玉莲的脸阴沉着,那场面就是婆媳俩欢天喜地缝被褥了。
陈学智忽然就想,澹台明月当不当播音员无所谓,关键是得赶紧和他儿子结婚、生个白胖小子,那才是正事儿!儿子现在又不缺钱,媳妇工作不工作有什么要紧?
明水风俗,老公公一般不和儿媳妇说话的,有什么事情都是让儿子去说,或者是老伴去说。澹台明月只是陈观的对象,还没有和陈观结婚呢,陈学智更不便于和她说什么事儿了。
陈学智把郑玉莲叫到了昨天晚上他们住的卧室里,小声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把崔莹的话也说了一遍,末了却说:“观子他妈,你给明月说说,要是上班不顺心,不行就不上班了,也不用去进修了,干脆就在家里住着,帮着咱管理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要是想去京城,就去帮着管理合创地产。公司那么多事儿,观子又顾不上管理,她不管谁管?”
这一说,引起了郑玉莲的共鸣,张嘴就说:“他爹,我想着也是这样。咱这媳妇太漂亮了,在哪里都耀眼,这年头坏人又多,在外面学习也好、上班也罢,都让人不放心!”
两口子想法一致,郑玉莲就出去继续缝被褥,手里穿针引线、忙个不停,嘴也不闲着,对澹台明月说:“明月,阿姨想给你说个事儿,你听了要是不高兴,就当阿姨没说啊!”
澹台明月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心烦不心烦的事儿了,她得想法哄郑玉莲开心,总不能让这老两口总是哭哭咳咳的吧?
澹台明月莞儿一笑,说到:“阿姨,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呢!”
郑玉莲就说五龙峪旅游景区现在进入旺季了,游客一天比一天多,市里、县里都在帮着重建大云寺、奉建大佛立像。这公司呢,说是股份制的,是全村老少爷们的,但真正的投资都是观子的。那么大的投资,靠她一个农村妇女怎么能管理得了?还有,金羊山矿业公司名义上是她和老伴两口子合伙开办的,但大家都知道是儿子办的。现在金羊山矿业公司的羊山金矿见天出矿,东桐花选厂的生产也走上了正规。但是,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这两大块,都是靠焦天德、许存仁两个人在支撑,陈学智根本就不懂。那么大的选厂、那么大的矿口,总得有人管不是?另外,观子和高群合办的合创地产,一下就投了那么多钱,还要到京城、上海去发展。这事儿,也不能仅靠别人去管,还是咱自己管着比较合适。既然电视台那个王八蛋台长不让咱好好上班了,还不如干脆就不上班了,不要那份工作了,回家来管理公司。
这话要是说给学经营管理的女孩听,绝对会让她怦然心动!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澹台明月也会怦然心动!可惜,现在的澹台明月,一门心思要当央视主持人,根本就听不进去!
澹台明月笑着说,她不是学经济的,不擅长管理公司。那些事儿都有陈观呢,用不着她操心。她学的是播音主持,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央视的主持人!阿姨、叔叔不要替她操心了,她是不会放弃自己钟爱的工作的!
澹台明月是笑着说的,郑玉莲听得却是心里一阵阵发疼!
郑玉莲咬咬牙、狠狠心,说到:“明月,这事儿你可得想清楚。将来你要是真的当了央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