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林微被挟持,徐展权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即命丧当场。
聂皓天极速的转身:“赵伟恩生前为了自保,每次为你做一件事,都留有后手。他把你的所有犯罪证据全都藏在银行的保险箱。而这个保险箱,我在新疆回来之后,他便完整的交了给我。以换取赵伟迁的平安,和他做污点证人的筹码。”
“你?”徐展权的得意在这一刻踏空。
“我对赵伟恩的生死不在乎,不是力不从心,而是因为,我无须他这个人证,也能让你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徐展权向后退了一步,聂皓天冰冷而又阴狠,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恍似他才是掌控生死的那个人,恍似他对屏幕里哀求的女人毫不上心。
“林微之于我,曾经是永远失去,再也求不得的过去。我和她有太多美丽的回忆,如果她死了,我必定终生都怀恋她。可是她活着,带着一身创疤回到我的身边来,却让我再无当日情怀。林微,要还能在我身边,也不错,但她若走了,我也许还能活得更逍遥。所以,不要用她的生死来要挟我。”
的确,男人本性不就如此吗?贪新厌旧,聂皓天能一直当情圣,皆只因怀里的女人在他最爱她的时候失去,才让他尝尽求而不得的惨痛。
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及得上他心里的万里河山呢?何况他还可以拥抱世上无数比林微更绝色的美女。
即使没一个女人及得上林微重要,但是一个不够,可以两个,三个、四个……所以,女人对男人来说,真不是个事啊!
徐展权压抑着纠结的内心,强抿着嘴角:“你不在乎林微,那又为什么要和我交换?”
“我的女人,要是被你那帮王八染指,就会是我一生的耻辱。她始终跟过我,死也不能死得这么难看。”聂皓天狂傲的踏近房门,手拉着门把,冷笑道:“一小时后,把人送回我的身边,不然,我就和你立刻拼个鱼死网破。”
“我不相信你。”
他扔给徐展权一个u盘:“这是赵伟恩资料复印件的备份。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值得换一个林微?你自己掂量掂量。”
林微裹了一重大衣,被拖了进房。冷得颤抖的身子,终于远离了寒冷的室外,她缩到墙角里,拉紧大衣把自己的湿透了的衣裳遮住。
徐展权疯了,不但对她体虐,还差点放任自己的手下对她污辱。幸好最后他及时阻止,她才幸保不失。
受点皮肉之伤,她已习惯。ròu_tǐ的伤害永远都比心灵的缺口更易于修复。
她环视四周,黑暗的室内并不寒冷,硬硬的地板上,也没有想像中的污秽。
但是她很口渴。渴得以舌头去舔唇瓣,冰冷的唇瓣被舌尖一舔,反而麻麻的痛。她“嘶”了一口气,唇边却触到水份的暖意。
一个小手捧着水,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担心却又激动的童音:“妈咪,水水。”
“宝贝……”她惊叫声起,喘着气,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小小的身子却挨近她的身边,捧着水的手掌,放到她的嘴边,小家伙在哭:“妈咪,喝水水,妈咪,快喝水水。”
“宝贝儿……”她的泪水从腮边滚下,握紧他的小手,喝下由他的小手掌给她送上来的开水。
妈咪把他手上的水喝光了,还捧着他的手掌儿亲啊亲,一边亲一边哭。宝贝儿心都碎掉了,一下扑到妈咪的怀里,哗哗的哭:“妈咪,你疼不疼啊?妈咪。”
“妈咪不疼。”她双手紧紧的环住他。
夜夜梦里多少次相见,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护他平安。却是今日他为她捧来生命的一滴水,润湿她已近干涸的生命。
“小臻,小臻,妈咪想你啊,想死你了啊。”她放声痛哭,却有懂事的小手又来抹她的泪珠儿。
从前胖乎乎的手掌,竟又缩小了一圈。他轻轻的亲着妈咪的脸,小手环紧她的颈,稚气的童音咬着牙关的阴狠:“小臻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他们,杀了这些人!”
他小小的手在她的背后握成了拳头。即使在黑暗中,林微也能想像得出他的表情,即使和母亲一直在鄙微的环境下生存,但是聂臻,却掩不去与生俱来的那一股狂傲和骨气。
他刚才目睹了母亲被人欺凌的场面,小小的拳头已然抓紧:“妈咪,宝贝会救你出去的!”
“宝贝。”她扁嘴,泪水却忍不住更汹涌。他这么小,却想以这单薄的肩膊来护着母亲的安全。
林微,你是多么不称职的母亲?
她把他抱紧在怀,再也舍不得放开。皓天,你可知道?我,终于和儿子在一起了。
儿子,妈咪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妈咪,饿不饿?”漆黑里,聂臻小声的问她。
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聂臻的嘴巴又偎着她的耳朵,甜甜的气息,他稚气却疼爱的声音:“妈咪乖乖的,小臻有吃的。”
“啊?”林微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一下这间囚室。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地牢,聂臻显然也是刚刚才被关押在这里。
以徐展权对聂皓天的仇恨之心,他对小臻也绝不会厚待,不打不骂已是施恩,哪还会让小臻藏有余粮。
聂臻却似是知道妈咪想什么似的。他偎在她的怀里,献宝的从里衣里掏啊掏,一会儿后,他竟真的掏出一小块馒头来。
林微惊讶地:“你怎么做到的?”
他一手便把馒头块往她的嘴里塞,很秘密又很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