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可以把她玩弄至此?
她拢起散开的衣衫,门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沉静的脚步,沉冷的脸色,那么英俊的让她痴迷半生的脸。
聂皓天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只冷漠的问:“她,要挟你做什么?”
“聂皓天,你什么时候来的?”项飞玲用手把自己的衣襟禁得紧紧,本能的不想让他发觉自己的狼狈。
“我一直跟着她。”他对项飞玲身上的凌乱视若无睹,侧壁的灯光直射在他的身上,映着这张十分冷酷、毫不怜惜的脸。
“你一直跟着?”她“哗”的哭了出来:“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欺负我?聂皓天……”
她胸口裂开一样的痛,这痛比刚才的屈辱更让她崩溃。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居然就这样放任着另一个人欺负她。
项飞玲,你还不死心吗?你这一生,终究错爱了他。
聂皓天声音冷沉,背着手转向窗口中:“这几个月来,她在我的身边,温顺得像个小绵羊,少有咬人的时刻,所以,我们便都忽略了,她有一双能撕裂猎物的利爪。”
“你明知道她这么坏,你还爱她?聂皓天,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我一直很清醒,飞玲,傻的是你!”他没有看她,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身影:“不要爱我,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聂皓天走进荒凉的夜色,林微就在前方,离他只有几丈远。他要跟踪她,以她的能力自然发现不了。
他站在街灯后的那一株高大的风景树后,静静的看着她。
他这般跟着她,已有半晚。从聂家宅子出来,到仓库,再到这里,他跟着她走了半个城市。
刚刚才羞辱了项飞玲的女人,呆呆的立在湖边,湖边杨柳的残枝被风吹拂,枝上发出零落的几瓣嫩芽。
好像,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要来了?
看她的背影,单薄而萧索,一个人孤清的站立,像比随风吹拂的柳枝还要脆弱不堪。但是,却也是这么个娇弱的女人,把项飞玲狠狠的整了一回。
如项飞玲所说:这个女人这么坏。
可是,他却欣赏。面对一个曾经数次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女人,面对一个时刻窥视着给自己放暗箭的女人,林微今晚的反击,其实甚得他心。
对敌人宽容,便是对自己残忍。
他想起在新疆时,他和她的并肩战斗、生死扶持。那时她说: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
那在炮火中始终牵紧的手,那在枪林弹雨中仍旧追随着自己的眼光,那时候,他以为那是天命赋予自己的深情。
可是,她不是微微!一个替代者,再像,再爱他,也不是他的微微。
微微,如果你真的幸运的,在经历了4年的艰苦磨难之后回我身边来,你会是怎么样的?
会依然如故的善良而聪敏,还是无可奈何的变得沧桑而凶狠?
微微,告诉我,你会不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成为一个失去我的庇护,也能在黑暗里潜行的女人?
月光影着湖面,折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这光却没能瞒过身经百战的聂皓天。浮光初起,几乎在同一时间,高大风景树后的男人大手一扬,刀子锋利的刀光划破夜空,街灯后一声闷哼。
“咚”的一声,一个黑衣的巨大身子坠落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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