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握在手心的脚掌微僵,他温柔的笑:“你说,他从前也这样给你泡过脚?我本来很嫉妒,嫉妒得要死。不是因为,他曾经对你好,而是因为,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只有他在你的身边,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曾为你做。”
他又往她的脚心泼水,这次她没有再缩,他低头贴着她的小腿,亲了一口,这一下撩逗完全出自本能,而安静的她,也把身上的被子捉得更紧。
他笑:“我很恨我自己,那些年,为什么没有找到你?为什么要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我不苦。”她在被子里闷闷的回。
“是因为有他在吗?所以不觉得苦?”他轻叹气,却又强展欢颜:“我想,我应该感激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一时又再无话,只有水珠洒在她足部的水滴声。用手试到水温转温,他坐在床沿把她扶起来,把不肯就范的她强行搂在自己的怀里坐着,再把她的脚一起泡进热水里。
他握着她的手,脸伏在她的肩膊上,坐着相贴的姿势,她似乎无法再强装冷漠,微缩了一下身子,她恼怒地:“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是道歉吗?”
“嗯?想要我的道歉?”他抬眸看她的眼睛,从侧边仰望她,低敛的明眸染着一层黯淡的光:“我知道,不管对你说多一遍对不起,都弥补不了那4年。微微……重新再爱我一次!”
“重新?你就这点出息?”这么甜蜜的话,她却真的恼了,又在他的怀里拱着要躺下,他却夹住她不能动弹:“嗯,我就这点出息了。昨天我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差点咽气。那时我就想,天下苍生于我又有何用?我失去你了,微微!”
他的脸伏得更低,沾湿了她的颈项,他从不知道,他这样哑着嗓子说话时,有一种让她非常心碎的性感。
“微微,帮我生一个孩子!”
话题突然的转折,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脚上的温水变凉,她才伸手向后轻轻的抚他的脸,抚到他高直的鼻梁,她才转身来与他相对,她的脸贴着他的,与他像贴到一对的眸子里有那么漂亮的光芒,耀眼的闪烁的幸福的光芒。
“我们的孩子,他必然是个男孩子。他像你一样聪明,脸蛋长得像你,眼睛更像你,就连耳朵也是一模一样的。他还像你一样爱枪爱炮,爱玩车车,小小年纪便臭美、装酷、还耍帅。他最喜欢装成个小大人一样,坐在石椅子上扮沉思,手肘子撑着膝盖,手掌叉住下巴,可是他的腿儿不够长,手臂长得又胖,这姿势维持不到一分钟便会‘嘶’的一声整个滑到旁边来……”她以鼻尖去顶他的鼻尖,看清他眸子里清晰可见的憧憬,她捧着他的脸晃啊晃:“是不是很可爱?”
“嗯,真可爱。”他心腔里涌满了密实的满足,这就是他和她的未来,有儿有女,得享天伦。
她在深深的呼吸,再呼吸,像胸腔里有些情绪怎么都发散不去似的,捧着他的脸亲啊亲,脸上却不停的淌着泪:“他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了,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宝贝儿啊!”
“嗯,我们的儿子,世界最漂亮的宝贝儿。”他抱紧了她,把情不自禁失声痛哭的她抱进怀里。
这样美好的未来,比梦想还要完美的人生,他永远不能让她离开,和她错过。
“那你要答应我,快点好起来。”
“嗯?”
“身体好起来,我们生个孩子。”他俯头,她却已仰起脸来主动与他亲到一处。
心里爱着一个人,总是轻易的就能找到理由去原谅。即使她背叛了他,即使他曾有过杀她的念头。
病房内,又开始似和暖春季,暖洋洋的烘得人心欲醉。
陆晓和赵天天站在空空的隔壁病房,有苦难言。他们布局在这里的监听装置,于昨天被聂皓天亲手拆除。
聂皓天似乎已下定决心,不管不想不问也不顾,只一心等林微身体康复……他要给她一个婚礼。
终极目标便是与她生一个可爱聪明,有和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帅气的男孩儿。
陆晓和赵天天与他多年相交,自然知道他淡静表情下所藏着的强大的内心。
他决定的事,向来无人可改变。他的决定一向果断英明,只有这一次,明知可能是一场错误的冒险,他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陆晓和赵天天无可奈何,但却又不甘心看着老大往火坑里跳。因为,关于林微的秘密,整个特种兵团只他两人知晓。
赵天天扯着头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不可以让老大越陷越深。”
陆晓却叹气:“还可以比这陷得更深吗?天天?”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陷进的已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谁都救不了他。”
“难道我们就看着他送死?”赵天天惊讶于陆晓的表现,陆晓似乎也开始动摇。
陆晓望着拆得空空的病房,苦笑:“爱情这东西,不是你要理智,就能理智得起来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宁愿在这场谎言里醉死。”
赵天天望着陆晓离开,陆晓也变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总带着玩世不恭的轻狂。
爱情是这么个折磨人的东西,只会磨蚀军人的意志和毅力,实在不应该亡命去追赶。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