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见连翘已经猜到,面上浮现一抹羞愧,开了口:“我家小七生来就天赋异禀,许是因为太过聪慧,终年是顽疾缠身,早些年好不容易医治好了,却被告知,活不过十二岁,前些年苗族的人找上门来,因为某些原因,父亲便答应了。”
其中的缘由即便是阮清不说,连翘也能够猜出个两三分来,眉尖轻蹙,冷声道:“阮家可是做了笔好买卖啊!”
闻言,阮清立马挣扎着跪了下来,沉声道:“父亲这也是为了小七好啊,只有炼成人蛊,小七才能够用另外一种方式活下来。”
听见阮清的话,连翘不禁觉得好笑,眼神之中有些不屑,轻扫过阮清一眼,冷声道:“呵,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去救你妹妹呢?让她用那样的方式活下去,岂不是更好?人蛊是什么东西,当真你们一家人全权不知吗?”
说到最后,就连声线都拔高了几分,显然现在的连翘是动怒了,看向阮清,冷哼一声,继续道。
“被炼制成人蛊的人,就像是一个被人操作的傀儡,没有思想,没有记忆,甚至连至亲至爱都不会认识半分,整日承受着蛊虫噬心的痛苦,直至最后蛊虫将心脉彻底蚕食,变成一个没有痛楚,没有感知的杀人工具!”
苗族为何会看上阮小七,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阮小七她确实是着些过人的本事,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阮家的势力吧,想要用蛊虫控制阮小七,再用她来威胁阮家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只是在这阮家的人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这样前线的骗局竟然都看不清,亦或者说只要是能够让阮小七活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听见连翘的话,阮清眼角滴落一滴悔恨的眼泪,其中的缘由他又怎会不知,只是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小妹活下来,这代价有些大,但活着总会有希望,可他怎么能够把小七往火坑里推,她还那么小,而且她又那么怕疼。
见着阮清还是有些犹豫,连翘沉声道:“成为人蛊其实也是另外一种死亡,只是这样的死亡过程有些漫长,但却是充满苦痛的,放她一条活路,好好安葬吧!”
连翘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砸在了阮清的心里,令的他那摇摆不定的心终是沉沉的落了下去,有些颤抖的抬起头,看向连翘,沉声道:“请您救救我家小妹,事后阮家必定倾力相报此恩情!”
见阮清答应,连翘眉尖上挑,看了王之一眼,若不的时候,听王之提起着阮家究竟是何人,恐怕方才连翘便撇下阮清直接去救阮小七了,现在知道之后,连翘便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若是能够好好的利用阮家这张牌,将苗族覆灭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苗族的族长令牌可还在阮家的手上!
苗族世代以炼制蛊虫为生,但为了避免族人之间争夺苗族的族长之位,先人便将苗族的族长令牌交给了阮家保管,等到苗族族长更替之时,这枚令牌便会交还到阮家的手上,而现在却是带了苗族转任族长的时候,这枚令牌也在一年前交到了阮家家主阮青云的手上。
不仅如此,连翘还知道之所以古驰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竞选族长的大长老苗魅儿,苗魅儿生得是极为美艳,听闻她古驰的师父,但其实是什么关系,连翘就不得而知了,苗族行事极为隐秘,连翘能够知道这些,都还是王之提供的消息。
“不过口说无凭,还请阮公子给一信物的好,毕竟想要将你小小妹救出来,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连翘只是想要一次与阮青云见面的机会而已,救出阮小七的恩情不足以让阮青云将苗族的组长令牌交付,但若是连翘能够将阮小七救活,那这就另当别论了,对于医术,连翘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即便是不能救活,那也能够用体内的玉火麒麟灵核,阮小七跟着连翘是为了什么,连翘早就清楚,只是不愿拆穿罢了。
闻言,阮清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腰间的一枚玉牌解了下来,递给连翘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想见我家父亲,有了这枚玉牌,你便可直接进入阮府,不会有人阻拦。”
连翘接过玉牌,入手温润,是块好玉,随即看向南面的岛屿,冷声道:“这边群岛众多,你知道他们最会选择的是那座岛屿吗?”
阮清挣扎着起了身,指着南面最小的一座岛屿,沉声道:“那座小岛上有一处石门,从哪里下去,便是苗族的祭祀台,苗族的大长老苗魅儿应该受到消息已经赶过来了,苗族的执事应该全都在那里迎接,小七应该也在。”
听见阮清的话,连翘眉尖轻蹙了起来,沉声到:“苗魅儿什么时候能到?”
连翘眉尖紧蹙,沉声道:“约莫晨时。”
连翘轻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还有一夜的时间,随即轻蹙着眉尖看了王之一眼,沉声道:“你与苗族的人相识?”
王之微微颔首,没有开口,但面上有些迟疑的面色,已经让连翘知道了些什么,随即将纳戒内的丹药拿了出来,喂阮清服下,沉声道。
“你若是想要你妹妹平安归来,自己就好好的在岸上修养吧,他会在一旁守着你。”
言语间,连翘看了王之一眼,她身边的人,倒是没一个单纯的,全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她身边单纯的人都已经死了,连翘的心下一沉,随即看着那小岛的方向,轻点脚尖,将火雷翼召唤的出来,直接飞掠了过去。
小岛之上一片荒芜,不要说是石门了,即使一块石头也不曾瞧见,全是黄沙遍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