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严啸的一席话,一是在提醒连翘要记住月念念的身份,不得轻举妄动,二是没有真凭实据不得胡乱抓人。
不过就真以为这三言两语,就想让她退下吗那还真是不可能,何况,要证据,她有的是。
而月念念见着连翘说话服软,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靠近连翘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就凭我的身份,你想杀我,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是吗”连翘轻笑道,随即看向月念念目光中带起一抹戏谑,“那如果要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严啸呢你还能逃得掉吗”
连翘的话让月念念心下一惊,此时严啸与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严啸出卖她,那是不可能的,随即冷哼道“我是不会信你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毕竟要杀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人。”
没有再过多的理会月念念,连翘走到轻风面前轻声道“我这里,你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还是去看着你家公子吧。”
轻风轻摇了摇头“连翘,你这是用完了我,便想要一脚踢开吗”
公子正在筹备解毒的事宜,若是他此时去说不定还会被公子赶出来,倒不如在此地看看戏,到时候暗星问起来,他也还有个说法。
暗星已经是斗圣强者了,即便是呆着无极阁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何况他的一手毒术,可是无人敢近身的,连翘看向轻风,面上带起一抹浅笑“也好,那你就看着吧。”
之后连翘将放在袖间的一封信拿了出来,看向严啸“念念小姐身份尊贵,我自然是不敢乱下决定的,只是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不知道严阁老瞧了之后,又是什么感想啊”
连翘递给严啸的那封信,正是月念念承诺虎城城主廉荐的那封信,其上所书的是廉荐在将虎城出卖给寒江州之后,月念念许诺他的事情。
严啸看完之后,一张脸变得铁青,他知道月念念想要杀了连翘,但没有想到月念念会如此的不惜代价,哪怕是勾结寒江州的人,当下看向月念念的目光中便带上了一丝杀意。
但现在他与月念念在同一条船上,若是他将月念念推下水,难保她不会在船底凿上一个洞,到时候就会变成鱼死网破的局面了,这不是严啸所想遇见的。
随即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一张脸,看向连翘“这封信上所写有些不实,恐怕连随侍你是收到奸人的挑拨,依我之见这不实的信件,还是不留着的好。”
严啸一边说着一边掌上用力,将这封信捏了个粉碎。先不管这封信是真是假,都不能留下来,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好先下手,将这证据销毁。
连翘伸手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这封信在严啸的手上化为乌有,随后将抬起的手,轻轻放下,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轻声道。
“严阁老可真是眼疾手啊,这么重要的证物说毁就毁了,真是好魄力啊,不过严阁老你这么做,不会是想要替月念念掩盖罪行吧亦或是说,是你与月念念一起策划的这件事情。”
严啸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没想到现在证物都毁了,连翘还是这么不依不饶的,当即高声斥责道。
“老夫身为无极阁阁老之首,岂是你一个君王随侍可以构陷的再说了你的证据严重失实,我将它毁了,也是为了你好,以免你闯下连自己也无法解决的麻烦啊。”
连翘唇角微勾出一抹冷笑,看向严啸冷声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激严阁老了,只是连翘素来不怕的就是麻烦,而且越是麻烦我就越是喜欢去碰。”
说罢,连翘从纳戒中拿出一封信,将打开之后,在严啸面前虚晃一眼,轻声道。
“连翘见着念念小姐的字迹不错,想要临摹一二,但没想到方才慌乱之下,竟然将自己涂鸦的那封信给拿了出来,不过所幸的是,将这幅念念小姐的真迹是不是很幸运啊”
此时月念念一双眸子就要喷出火了,看向连翘冷哼一声,没有接她的话。
但这还不算完,连翘指向张强,缓声道“这物证是留了下来,那我们就再来说说这人证吧。”
“这人是寒江州驻守在虎城外的一名副将,名唤张强,想必他的名号在边境这场战争中还是听过的,但我擒获他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让我记忆犹的话,他说,我无极阁说话不算话,想要出尔反尔。”
“原本我只是认为是廉荐与他达成的某种协议,但没想到后面竟然得知是我无极阁内的人,曾向他许诺,只是这人嘛”
连翘面上带起一丝浅笑,走到了张强的面前,微俯下身,唇角微勾,轻声询问道“你可见过那名许诺你女子”
自从进了刑殿,张强的目光就一直是落在月念念身上的,因为他能感觉到在这大殿之上,想要他死的人,不是连翘而是这个一身黑纱的女人,而且这人他见过。
但若是就这么将月念念说了出来,恐怕他才是真的命不久矣了,所以张强选择了沉默。
见着张强没有言语,连翘轻声道“莫不是张副将你忘记了些什么,可是需要我来向你提提醒”
张强的目光落在了连翘夹在指尖的那枚赤红色丹药上,随即喉间一堵,心似坠到了谷底一般。
从他被擒获的那日起,便日日手这这丹药的摧残,生死不能,好不容易在进入无极阁时消停了两日,若是让他再次尝试那种苦,他是宁死也不愿的。
随即闷哼一声开了口“是一名黑纱女子,她与我相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