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盆冰凉的海水直接浇在了被捆缚着的女人头上。
那个女人惊叫一声,费力地睁开眼睛。
连翘抱着手臂挑着眉看着她,嘴角则噙着一抹冷笑。
他们二人上了船后,依然顺着东方努力地划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暴雨停歇。
此刻天色虽然依然阴沉,可海面也终于渐渐地平歇,一直到没有了危险,她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被绑缚的女人身上。
可她方才将穴道解开后,这个女人居然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竟然是打算装晕到底。
对于这样的人,连翘前世的时候遇到许多,自然有自己的方法治理。
所以,方才的那一盆水里被她悄悄地放了一点料。
果然,没一会儿,那女人就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脸”
那女人只觉得脸上如同蚂蚁在啃噬一般,瘙痒难耐,可偏偏,她的手被捆绑着,根本动弹不了。
连翘取出方才收起的匕首,蹲在那女人面前,娴熟地耍着刀花,“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便给你解药。”
“解解药”女人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连翘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又将手中的匕首,往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若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招,这把匕首,将会是我给你的赏赐!”
“我、我回答,你、你问、问吧!”女人忙不迭地点头,看着那匕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连翘看了容渊一眼。
容渊会意,从船尾提出一具男人的尸体,扔在了那女人的面前。
“砰!”
尸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软绵无力的手臂甚至还弹了几下。
那男人的脑袋上扎了一支箭矢,脸上的皮肤呈现青紫色,明显是中了箭头上的毒。
箭矢就是连翘射回来的那支,想来这人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敢还手,直接死不瞑目,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
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去看那尸体的惨状。
“你叫什么名字?”连翘瞅了一眼那尸体,面不改色地扔出了第一个问题。
“青、青衣。”女人战战兢兢地答到。
“倒是个好名字。”连翘嘲讽一般地说道,“你们为何在这里?”
“我、我们是从青岩岛来的,去、去东陵送贺礼。”女人瞥了一眼连翘身后一脸威严的容渊,心里发抖。
“去东陵送贺礼?可是镇北侯府家的二爷长孙彦成亲?”
“是、是的!”女人忙不迭地点头,心脏却又沉了几分。
连翘偏了偏头,看着容渊。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
“呵!我记得没错的话,青岩岛距离东陵可有上百里海路,你们就这么一艘小船,在这茫茫大海上行驶这么远?别的不说,这路上的海兽,应该能把你们都吃了个干净吧?”连翘顿了顿,看了一眼青衣的反应。
青衣的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地躲开了连翘的对视。
呵!果然有问题!
连翘毫不犹豫地直接一匕首砍掉了她的小指,然后,手指翻飞,将血止住,并防止了那毒素的蔓延。
青衣完全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等她察觉到痛楚的时候,连翘已经将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处,“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容渊的手指微微一颤,看着连翘的目光再次发现了一点变化。
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如此果断狠厉。
青衣一直篼着的眼泪终于决堤,直接流了下来,“我、我们真的是去送贺礼的,也真的是从青岩岛出发的,只是”
连翘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一寸。
青衣顿时脸色煞白地止住了哭泣,颤抖着声线,“只是,行到半途,我们悄悄溜下了船,打算就我们两人独往”
满意地点了点头,连翘将抵着的匕首拿开,将那小瓶拿起,“那你们方才为何无缘无故地袭击我们?”
“我们以为是追兵”青衣的目光躲闪,面部微微扭曲,只觉得脸上更加痒得难受。
可她不敢开口要解药。
“追兵?”连翘疑惑地看着她。
青衣瞥了一眼男尸,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连翘,欲哭无泪,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青衣本是青岩岛少岛主的侍女,也是暖房丫头。
可那少岛主却是一名断袖,除了首次被其父亲逼着开了身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青衣。
而食髓知味的青衣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本能,久而久之,竟然与那少岛主身边的侍卫勾搭上了。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地生出了异心,尤其是知道这次的贺礼里有着一宝贝,他们更是心生贪念,直接趁着夜色,将其盗走。
却不料,他们运气不好,只行了一日,竟然遇到了如此大的风暴。
连翘微微沉吟,思索着她话中的真假。
青衣眼巴巴地看着她手中的瓷瓶,欲言又止。
连翘将手中的丹药取出一粒,直接弹入青衣的口中,站起身来,却没有解开她绳索的打算。
与容渊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走到了船头,“你相信她说的话?”
微微摇头,连翘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半一半吧。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她们为何不是拿着宝贝远走天涯,而是依然想要送去东陵呢?要知道,只要那少岛主一到场,他们就完全无所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