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觉得挺沒存在感的,拜天拜地拜祖师,都是混在人堆里,直到这些仪式结束,掌门人才跟几个长老模样的人站在台上开始训话,
说是训话,其实也不算,感觉就是在那里抱拳拱手寒暄几句,有的也说沒的也说,空洞乏味但也不至于失了礼数,我带着鬼鬼在那里听着,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正在此时,几人退下,分列两侧,只留下掌门人和一个小道童站在台上,
小道童长得挺精神,再过几年,应该可以变成一个小帅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古代的圣旨的那种卷轴,站在台前带着三分稚气轻声道:“各位叔伯兄弟,各位同门前辈,在下奉掌门师祖之命,宣告总坛决议,经过磋商探讨,现决定,此次大会,经过重重试炼,特选茅山特使七人,点到名字的,上前受封,”
那小道童说着,低下头來轻声道:“镇南使者柳乘风,”
“在,”话音刚落,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中年道士从人群里头走了出來,英姿飒爽,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小道童点点头,示意他走上前來,随后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抚远使者顾神通,”
“在,”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來,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者从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一见此人,全场都跟着安静下來,大家面面相觑,全都露出十分恭敬的神色,
“道兄,这是谁啊,”我不认识此人,赶忙问站在一旁的一个青年道士,对方听后,微微侧头小声道:“茅山前辈,三十年前就已经名扬天下的道门高人,其人淡泊名利,手法高绝,传说中,这位前辈最擅癸水之道,能呼风唤雨,也有人说,几十年前,此人与北方的陈道陵并称雷水双绝,能耐大得很,就连掌门人都对他敬畏三分,”
对方说着,面露崇敬之色,
“癸水之道,”微微皱眉,我问,
“癸水之道,是水象法术的一个分支,从干支星斗的角度讲,壬、癸都是水象,”鬼鬼说着,拉着我的袖子摆出一副有点激动的小模样,
“这么说,他还真是跟陈老爷子并称的高人咯,”转头看看鬼鬼,我轻声道,
“陈家爷爷确实提过他,”鬼鬼说着,转头看我,正在此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转头看时,正看见那小道童一脸狐疑地重复道:“烈风使者陆离可在,”
“在,”慌忙举手,我赶紧出去,可一出來,人群之中的骚动更大了,一众人等,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议论纷纷,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位道兄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
被众人那瞪大的眼睛看得毛骨悚然,我一脸无辜地看向垂手侍立在一旁的雷真归,雷真归见了,嘿嘿一笑,竟然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缺德样子,
“什么意思啊,”张张嘴,我试图问他,
雷真归见了,干笑两声摇摇头,这时候,那小道童突然板起脸來,叫了声“肃静”之后,人们才停止议论在一边等着,但是,那无比惊诧的目光,还是刷刷刷地往这边闪,弄得我,颇有些紧张,
等小道童念完,七个人已经全都到了台上,左右环顾,发现,七个人里,我位列第五,除了衣衫褴褛的顾神通之外,和我一样沒穿道袍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我一直以为这是僧门混进來的卧底,直到发现他的脑袋上沒有戒疤这才相信他害了掉头发的毛病,
这人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对开襟的那种很古老的款式,看那衣服的样子,也不知道穿了几年了,倒是洗得干干净净都有些发白了,
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其余的四个,全都穿着道袍,捆着头发,完全是一副出家了的道士的打扮,相比之下,我这颇具现代感的一身行头却成了异类,也难怪,众人唏嘘不已,
宣读完名单之后,我们依次站好,这时候,那小道童又在一边取出一个檀木的盒子來,长条的,不算很大,他捧着盒子站在一边,等茅山掌门邓昆仑走出來才将盒子打开,一打开的瞬间,就看见,那盒子里头,七个纯金的圆形方孔钱镶嵌其中,倒沒有如何如何地光滑夺目,不过,一眼看过去,古意盎然,略显厚重,
正寻思着,掌门人已经走上前來,在那盒子里头讲一枚枚铜钱取出來,用红绳缀着戴在每个人的头上,随后,打稽首于众人施礼,转过头來谢过祖师,随后,又像模像样地弄了几个仪式,才分批次地从厅堂之中散了出去,
总坛的人,早就准备好了饭食,但是,來不來吃,也不强求,有一些着急赶路回去的,或是不习惯这里的氛围的,便早早地由道人送下山去,
我也跟他们一样,懒得在这种地方呆太久,一來,很多人不认识,二來,同道中人那异样的眼光也让人觉得不太舒服,可,刚拉着鬼鬼往外走去,就被雷真归叫住了,他摆摆手示意我们跟他过去,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从了这位小师叔的意思,
九霄宫的食堂,其实并不大,充其量也就能容下那么几十个人,好在,真來的人也不多,拿着不锈钢的餐盘跟掌勺的火工道人要了几个包子一碗炒面,又弄了点爽口的小菜和白菜豆腐熬制的那种很常见的汤,我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來,
道观里头,不见荤腥,但是,饭菜做得还是可以的,鬼鬼并不像我这样见外,反正也不要钱,什么东西都要一点,等她跑过來的时候,满满地弄了一大盘子明显是吃不了的,
“剩饭的不是好孩子,”坐在一边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说,
“沒事,我能吃下的,”鬼鬼说着,倒是无忧无虑,
“哼,吃多了变小猪哦,”瞥了她一眼,我吐槽道,
闻听此言,鬼鬼面露愁容,摸摸脑袋之后,突然一笑:“那,你帮我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