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样~”咂咂嘴,我说,
“哼哼哼,”皱着鼻子摆出一个鬼脸,鬼鬼贼笑着撒娇道,
......
转眼到了下午,换了一件带帽兜的卫衣,穿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丁翎给买的白色的运动鞋,手揣兜儿弄得跟个高中生似的我的就这么溜溜达达地跟在雷真归的身后,去见,传说中的掌门人,
鬼鬼嚷嚷着要跟去,但是,茅山的戒律还是很严格的,要见掌门,沒有提前的预约是不行的,雷真归虽然沒有明确反对,但是,从表情上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想鬼鬼跟着去,
我寻思了一下,也觉得,这样突然造访不太好,再说了,既然有测试,就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让这小妮子在旅馆等着,也免得分心,
想到此处,便将这小妮子拉到一边好一通安慰,死说活说,鬼鬼终是答应下來,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躺在床头玩手机,不再闹了,
我原以为,我们会像昨天上去的时候一样,从正门走上因为天气原因暂时不对外开放的九霄万福宫,可,跟着雷真归走了半天,才发现,事实跟我想的有所不同,
这掌门人,并沒有呆在道观里头,反倒是,藏在山间的一处洞府之中,
这是一个山洞,但是,有山门,看到那洞口的时候,当时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中央卫视反复播出的那版西游记,在电视里头,各种妖怪,都有什么一个洞,
在山洞的洞口,有两个小道童在门口玩耍,见我们走过來,全都打稽首摆出一副很恭敬的态度來,雷真归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礼,随后,便带着我一起推门进去,
这确实能算上一处洞府,外面看,挺简陋的,可往里头走,却发现,这里面,被人很用心地休整过,要是不知道,还会让人觉得,这不是一处山洞,而是,一个精心修建的底下宫殿,
山洞里头,靠外面,是拱形的回廊,高能有两米,都是垂直的墙壁,很平整,很规则,就像是用砖头堆砌而成的,而超过这墙壁的部分,是一个拱形的屋顶,屋顶跟外面一样,也很规则,只是,这山洞里头,沒有通电,在墙壁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很古老的那种从墙壁上延伸出來的灯盏挂着,从那灯芯燃烧带出的味道來看,这里头放着的,应该都是油灯,
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其实,心里头是有些疑问的,我就在想,这地方在,怎么让人觉得,不像是一处洞府,更像是一处古墓地宫呢,正思忖间,见前面的回廊的拐角处,人影闪动,一并,有脚步声传了过來,
雷真归见了,微微皱眉,站定身形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道袍,戴着冲天冠,手里头托着一个翡翠的把柄的精致的浮尘的中年道长从里头走了出來,这人,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论长相,倒也沒什么可挑剔的,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身形上看,略显清瘦,但是,步履沉稳,笔管条直,看样子,身手不错,而让人感觉最明显的,是,这人身上的一团傲气,一照面的工夫,就发现,对方的眉宇之间,隐隐带着一点轻蔑之色,完全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师兄,”见对方迎面走來,雷真归打了个稽首,
“回來啦,”对方说着,微微点头,但是,脚下却并不停留,见他迎面走來,我侧身相让,对方微微转头瞥了我一眼,便牛逼闪闪地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看,他的脖子上,挂着一跟红绳,红绳上,缀着三枚金光闪闪的铜钱,
沒错,是三枚铜钱,纯金打造的,跟雷真归手里的那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
按照雷真归的说法,这种铜钱,一共有十三枚,算上亡佚了的,剩下的只有十一个,七枚铜钱分配各地,四枚铜钱留在总坛,算起來,雷真归身上有一个,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是,茅山掌门的四个弟子,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但是,事实却是,另外三个都在对方一人身上,
“别看了,”见我怔怔地盯着那边,雷真归提醒道,
“这人是谁,”沉吟一声,我问,
“二师兄,未來的掌门人,”雷真归说着,苦笑了一下,随即又道:“这个人,有点傲气,可身份特殊,人也不坏,要是有什么冒犯,你多担待,记得,在总坛,能忍则忍,尽量给他一点面子,”
听完雷真归的一席话,我微微皱眉,再次回过头去,对方,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跟着雷真归在像是迷宫一样的通道里头转來转去,很快,到了一个石室门口,两个道人站在门口,正在等着我们,见雷真归过來,打稽首失礼,随后跟对方耳语了几句,便点点头离开了,
“跟我來,”雷真归说着,推门进去, 一打开门,立即看到,一个点着很多蜡烛的屋子里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长,真穿着八卦仙衣站在里头,这屋子的地面,是用道家的八卦太极图点缀的,正中间,一个很标准的太极图,直径,能在三米左右,在阴阳鱼的外围,有一个铁铸的圆圈,圆圈的外围,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排列方式衬着阴爻阳爻,因为,雕工考究,地面保持的也干净,一进來就让人觉得,浓浓的,都是道家的气息,
“师傅,人,给你带來了,”上前打了个稽首,雷真归恭敬道,对方闻言,缓缓转过身來,这一转身的工夫,吓了我一跳,原來,这太极图上站着的,是一个独臂老人,
老人的年纪,应该在八十岁以上,一张老脸,略显沧桑,花白的眉毛,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耷拉着的道袍的袖子里头空空如也,另一只手上,却拿着一个道人才喜欢拿的乌木的浮尘,整个人看起來,心事颇重,眉宇之间,三道红色的竖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