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來,丁翎又将头发烫成了那个很适合她的大波浪,鬼鬼也把头帘剪成了那种很可爱的齐刘海,至于小艾,还是对短发情有独钟,看起來,倒是沒有什么大变化,
吃饱喝足,难得地享受了一个宁静的傍晚,四个人一起,在附近的公园里头瞎溜达,一边相互挤兑,一边,说些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心里话,
本來挺惬意的一件事,倒是被那些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打扰了,正在公园的长椅上聊着天,突然看到,几个穿着便装的公务人员走了过來,一打眼就知道,军旅出身,身手不错,而众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带着近视镜的文静女子,我认识她,这个女人,叫范宁,
范政委还是老样子,看到我的时候总喜欢下意识地白上一眼,不过,可能是因为多少在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的缘故,这一次,她的眼神明显要比当初的时候柔和许多,她让另外几个人等着,独自走过來,在看到丁翎的时候,嘴角抽动一下,明显有些局促,不管怎么说,她那样的女人,对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形还是有些忌惮的吧,
“你好,”见到她的时候,丁翎倒是很大方地跟对方笑了一下,范政委很苦涩地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刚刚,你知道的,”丁翎说着,略显苦涩地勾勾嘴角,
“我们可以谈一谈么,还有小艾,”范宁说着,看看站在一边沒什么好脸色的小艾,旋即,低下了头,
“我想,我们沒什么好说的了吧,”小艾说着,脸色铁青,其实,这丫头对上面那些人的怨念,最深重不过,
“还是谈谈吧,有些事,终究要解决,”丁翎说着,叹息一声转过头來看看被晾在一边的我,旋即又说:“臭狐狸,你觉得呢,”
“你看着办吧,我在那边等你,”我说着,指了指公园的湖边,随便,便拉着鬼鬼一起走了过去,
公园的那个湖,是被人承包了的,湖里养着一些用來吃的鲤鱼,每个人交一点钱,就可以拿着钓竿随便钓,到了傍晚的时候,钓鱼的人很少,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站在一个老大爷的身边,手揣兜儿看着湖面,鬼鬼很不安地看着丁翎他们,像是有些话想说似的,
我摸摸这小妮子的头,跟她笑了一下,示意她不要顾及那么多,便,蹲在湖边跟那大爷攀谈起來,
丁翎和小艾,跟范宁他们聊了一会儿,范宁他们便很失望地走了,上车之前,那女人,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头,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你要回去么,”转过头來看看捂着胳膊站在一边的丁翎,我轻声道,
“怎么可能会回去,我跟他们说清楚了,小组的丁翎已经死了,我是陆家的儿媳妇,要点脸的,就不要再來找我了,”丁翎说着,吐吐舌头摆出一个很俏皮的笑容來,我回头看看她,又看看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也不回去啦,”见沒人搭理她,小艾扯着嗓子嚷嚷道,
“你不回去做什么,”看着这个赖着不走的小丫头,一时无语,
“不管,反正我也不回着,又在那里,自顾自地傻笑起來,
这下子倒是好,丁翎,鬼鬼,小艾,三个人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经营那个花店,有她们相互照应,我也不用太过分心,克服困难接了几个比较棘手的单子之后,这日子,又慢慢地好了起來,不算富裕,但是,不愁温饱,
其实,丁翎要比想象中的贤惠,有钱的时候,这美妞儿喜欢买些漂亮衣服做做美容什么的,沒钱的时候,也不挑吃不挑穿,从來沒有一句怨言,至于鬼鬼,更不用说,这小妮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能有人陪在她身边,她就很开心了,
要说着生活里头,有什么不美好的,那一定是小艾这个混世魔王了,以前,有工作在,这丫头还要好些,现在沒什么事情做,就天天在家里闹腾,不惹出那么一点麻烦來,这丫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几次三番地下來,我发现,鬼鬼都被这丫头带坏了,经常看见,两个妮子在一起贼笑着,像是在合计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因为要准备铜钱会的时期,我也沒时间搭理她们,每天里,除了处理单子之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研习各类道法上,有一些自己不懂的,或是怎么都想不通的东西,就去三个前辈那里请教,一來二去的,这身上的能耐,倒是长了不少,
陈老爷子说,《焚天诀》本身,是一种不被看好又让人忌惮的法术,在铜钱会上,尽量少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轻易显现出來,要不然,怕是会,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來,
对于这一点,我也沒什么好说的,类似的话语,金家老祖也跟我说过,我这师傅曾经说过,我的问題,在于过分依赖外力,而轻视自己的修为,焚天诀固然厉害,冥尺固然锋锐,但是,过分依赖这样的固定的法术和器具,并不是上上之选,
这一套话,让我思忖良久,仔细想來,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在当初,每次跟人交手,都是唧唧歪歪地一通猛揍,有多大能耐,用多大能耐,以至于,后续力量不足,要是接连遇上几个层级境界差不多的,想必,这样做,就会麻烦许多,
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心里头,将冥尺呼唤出來,依次排开放在面前,此时,已经有七把之多,要说,当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要把这东西当成短刀來用,那现在,完全可以沒有顾忌地,把它当成暗器一个劲儿地往外撇了......
将冥尺收起來,一勾,一甩,两道青光依次递出,碰碰两声之后,两把利刃稳稳地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两个镖盘之上,左右两分,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