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摇摇头,我道,
“呵呵,好一个一言难尽,那好,既然一言难尽,那就慢慢说,随我进來吧,”对方说着,摆摆手示意我进去,我赶紧拉着小艾跟上,可一进屋子,便觉得,透骨的凉意汹涌而來,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木梁结构,青砖搭建,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但是,一进这屋子,便觉得冷森森的很别扭,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除了顶棚上头的天窗之外,这屋子里头,竟然沒有窗户,
如果,这还不算离奇的话,那,屋子里头,正中间停放着的一口足有半人高的黑漆大棺就显得太过唐突了,
一口棺材,能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装野人都能装下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屋子里头,
而这棺材的四周,都是,像是书架一样依次排开的各种盛放着中药的小柜子,柜子上面有标签,白纸黑字,写着很多从未见过的名字,
在靠着墙的位置,一个货架上头,还有很多圆柱形眯缝着的罐子,罐子里头,多多少少盛放着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液体里头,泡着各种东西,有壮-阳补肾的,也有益寿延年的,各种各样被剖开的动物放在里头,我也认不出,是它们本身就极为稀有,还是,被人弄得面目全非了,
“老爷子,这是干嘛的,”指着眼前的巨棺,我一脸错愕地问他道,
老头儿闻言,一愣,随后笑呵呵地踢了那棺材一下,于此同时,腾地一下,棺材盖子侧翻过去,像是一个大箱子似的张开了嘴......
探头往里头一看,红绒的被褥,红绒的枕头,看被褥的形状,就知道,有人住在这里,
卧槽......
心念一动,我傻眼了,各种无语地转过头來,我加着十二分的小心问他:“老爷子,您......睡在这里,”
“是啊,沒见过么,”对方说着,在一个抽屉里头拿出一些沒见过的小工具,让小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又划着火柴点燃蜡烛,
我这一看,才发现,这屋子里头,竟然一件电器都沒有,偷偷开鬼眼看了一下,老头子身上,并无阴气,明显是个大活人,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放在棺材里头睡觉呢,再想想他昼伏夜出的习惯,更是觉得,此人太不靠谱,
虽然说,能人异士,有怪癖的大有人在,可,这爱好,真真是特别了点,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老头子,一边给小艾检查伤势,一边笑着对我说:“咋啦,你觉得,你阿公是个怪人啊,”
“呵呵,有点,”点点头,我憨笑一声,
“恩,这也难怪,有些事,你们这些俗人不会懂的,”对方说着,忙里偷闲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还站在那里,一比划旁边的椅子对我说:“坐吧,站着干什么,这会儿工夫,又不知道那小三子跑到哪里去了,老夫就不给你倒茶了,你自己方便一下吧,”他说着,还在柜子里头翻出一个老式的那种可以折叠的老花镜來,戴上之后,扒着小艾的眼皮左看右看,一边询问,这伤势是如何來的,一边在那里皱着眉头在盘算什么,
治病嘛,总不能瞒着大夫,我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当他得知,小艾的眼睛是被蝰王喷出的毒雾灼伤的,便突然转过头來问我:“这么说,你们是去抓蝰王的,有沒有人,被蛇咬到啊,”
“有啊,死了好几个呢,”心里头想起丁翎的事,我略显沉重地对他说,对方闻言,点点头,随后自顾自地嘀咕道:“诶哟,难怪这样,我说,这姑娘被毒物伤了眼睛,怎么会沒有伤及性命呢,原來,是之前的几个人,将蝰王的毒液耗尽了,”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挺复杂的,我苦笑着了一下,问道:“老爷子,她的眼睛能治好么,”
“可以的,在老夫这里,什么时候有治不好的病,”对方说着,很得意地勾勾嘴角,随后,又补充道:“莫说,是这种程度的病症,就算是,刚死不久的死人,老夫也能将她带回來啊,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大了些,呵呵,你还别以为,我是在吹牛,我告诉你,我年轻那会儿,认识一位高人,能往返阴阳两界,起死回生,当然了,这种东西,有人信,有人不信,我说多了,你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可,老夫年轻的时候,确实见过,”
对方说着,憨笑两声,随后,转过头來看看我,问道:“小伙子,我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难不成,被蝰王咬死的人里,也有你在乎的人,”
“刚过门的媳妇,”很苦涩地看看他,我也并不隐瞒,对方听后,神色一变,随后说道:“这样啊......那,对不住了,我老头子,又多嘴了,”对方说完,便不做声,可,被他刚才的话语牵动,我饶有兴致地问他:“老先生,您刚才所说,早年间认识一位可以往返阴阳两界的高人,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知道,此人姓字名谁,我可不可以见见他呢,”
“你想做什么,”闻听此言,老头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沒什么,只是问问,”我说着,赔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觉得,丁翎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以我对这种事的了解,真正意义上,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几乎沒有,最少,那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我认识的人里,高人不少,像陈道陵陈老爷子,那都是玄门泰斗级的人物了,可是,即便是他这种位面的人,也只能卜算天机却不能逆天改命,对于凡人來说,生死,即是定局,根本无法改变,
若世间,真有大罗真仙下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分身下界的高人,又怎么会,有心思管搭理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呢,
心里头想着,又是一阵苦涩,这时候,那老头子却突然转过头來,竖起手指对着房顶,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