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一米多的样子,如此近地跟他对视,让我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觉,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那东西却跟着掉了下來。
她原本跟个大蜘蛛似的,将脖子拧出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角儿,现在落在地上,依然像是一个缠满了黑色的长发的大蜘蛛,她盯着我,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向前挪动着,身后的位置也拖出了好大的一滩血......
不得不承认,这幅场景的视觉冲击力是很强的,但是,我和鬼鬼都清楚,鬼魂就是鬼魂,并沒有实体,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景象极有可能是心智被迷惑之后产生的诸多幻像,于实际來说,并不一定就真有。
想到这里,我又闻了一下手上的血渍,紧跟着,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几乎是在同时,室内传來叮铃的一声轻响,原本摆在桌子上的三清铃已经被鬼鬼拿了起來,小妮子震动着铜铃,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那扩散开來的一道道音波就像是一盆盆凉水一样将我浸透在里面。
一个激灵之后,我摇摇头,再看这室内的血迹和头发,全都化为一道道黑烟消退殆尽,再看那古琴的边儿上,那红衣的女人依然佝偻着身子坐在那里,只不过,她的头,已经转了过來......
那一张脸,依然很恐怖,沒有下巴露着上颚的样子也是极为骇人,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那褶皱的皮肤,黑气弥漫的脸颊,还有,那圆睁着的却沒有瞳孔的眼睛。
原本,我对乌黑的披肩长发是很有好感的,可看了这东西之后,立时就沒了胃口,也不知怎的,貌似,这几个月來,我所遇到的女鬼都是披着头发的样子,一个个,都跟事前商量好了似的。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懊恼,内心深处,那抱着丁翎瞎闹的好景象全都被这些坏女人给毁掉了,我是沒机会,要是有机会,全给他们剃成秃子,到时候看见了,也不用这么闹心了。
心里头想着,手上并不停歇,抽了个空子,我在一旁放着的帆布包里头拿出一个圆溜溜的坛子來,就过去装白酒的那种,黑色的釉面,陶土的底子,只不过,那酒瓶儿的盖子是软塑料的,瓶子口儿也很狭窄,放在今天也不那么容易找到了,但是,在我们用來却是很常见的。
其实,我更喜欢用暖壶,因为实际操作的效果会很好,但是,不懂行的人看电影里头都是用坛子的,看到我拎着个暖壶到处走总会觉得我们不专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了这么一个东西出來。
如果说,八卦伞是可以吸收那些零散的魂魄的装置的话,那,这种可以密封的容器就是收服单个儿的鬼魅的不二选择了,只不过,这种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尤其是在要收服的鬼魅有相当的实力的时候。
“你能说话么!”挽起袖子,我故作镇定地问她到,那东西听后,依然在那里歪着脖子看着我,一动不动。
“好吧!如果你能听懂,那我告诉你,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人鬼殊途,你再留在这里也沒有意义!”我说着,将那罐子的封泥取下來放在身前,随即,右手掐着左手的手腕,调动真气在坛口儿的上方行云流水地画出一个很草的符文來。
整个符文,一气呵成,看起來并不像画在黄纸上的那般规整,而最后一笔,却也如汉字书法一样倾泻而下直接点入坛口。
因为整个过程,就在一瞬间,所以,那符文几乎是在一闪之间便烟消云散了,半空中的符文刚一消退,我就将点下去了的剑指猛地一挑,于此同时,那黑色的坛子猛地一震,黑洞洞的坛口儿立即显出一道很微弱的光。
因为屋子里头并沒有开灯,那些蜡烛所带出的光线也非常有限,所以,那坛子口儿的亮光在这谈不上黑漆漆但也差不多少的客厅里头立即变得很明显。
脚下一踢,随即一挑,我将那坛子接在手中看了一下,灵气环绕,应该沒有问題,正想着将那呆坐着一动不动的女鬼一举收了,却沒想,还沒等我抬头看她,就听得一声尖啸,紧跟着,一团红影刷地一下就蹿到了我的面前。
这下子,极为突然,一下便将我弄了个措手不及,我慌忙后退,还是晚了,还沒等看清对方的來势就被的那东西扼住了喉咙,眼前蓦地一黑,手里的坛子差点落在地上,就在此时,红光乍现,鬼鬼已经挥舞着手里的木剑冲了过來。
这小妮子。虽然有相当可观的修为,但是,显然对剑术缺乏了解,情急之中,完全是将那开了封的木剑当成了一根棍子,可即便这样,还是帮了我的大忙,对方对那木剑十分忌惮,一下便化作一团黑烟四散开來。
鬼鬼见状,猛地竖起剑指想要发难,却沒想,只一瞬间那消散开的女鬼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鬼鬼的身后,一声狞笑,那钢钩一样的爪子已然抓向鬼鬼的肩头。
“小心!”我说着,赶紧去捉鬼鬼的手腕,往怀里这么一带的同时,一个“飞镰”使出來,对着那团黑雾就是一掌。
《焚天诀》的火焰,带出一道白色的火光,火焰随着身体的急速旋转化作一条月牙扩散开去,直接将那东西逼到了墙角,可对方明显要比我想象中的难缠许多,这一下。虽然将对方吓退却并沒有将其制服,正相反,那东西,带着一贯的狰狞味道低低地嘶吼着,那副奇怪样子让我一阵头大。
我矮下身子,将那个灵力越來越微弱的坛子放在地上,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