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说:“你侄儿其实挺逗的,说来也是怪我,本来答应他,这次期末考试,他要是考进班级前五,我就带他去澳洲旅游,不过我食言了。”
陆靳城不觉得姜珂有内疚的必要,说。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和他去澳洲旅游?不用自责,他一个小屁孩,过两天就好。”
都是从青春期过来的人,陆景鸣那种这个时候急需得到优越感和别人褒奖他的性格,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相对而言,姜珂这个时候泼他冷水,倒是能让他消停消停,省得他一副考试考好了,就自鸣得意的模样!
姜珂歪着小脑袋,顿了两秒后,问陆靳城。
“你侄儿,最近不能过去你那边吧?”
“我妈拴着他呢,不能过来。”
不同于姜珂的担心,陆靳城根本就不在意陆景鸣知道他和姜珂在一起的事情。
说句难听的,在他看来,陆景鸣喜欢姜珂,不是小孩子心性使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早早晚晚,他都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完全没有多虑的必要。”
就算陆景鸣早晚都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姜珂还是希望陆景鸣晚点知道。
她还不想在他快要中考的节骨眼上,牵动他的情绪和精力。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等陆靳城和姜珂到医院,恰好碰到从病房里出来的商昀。
不知道商昀怎么了,她脸上带着泪,缠在脸上的发丝,被泪水打湿,黏附肌肤,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姜珂见商昀哭,一脸诧异的走过去。
“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商昀抬起红了眼眶的眸。
见来人是姜珂,她赶忙拂拭眼泪。
“……没、没什么!”
商昀尽可能稳定情绪,问姜珂这几天怎么没有过来。
姜珂是在省委出的事儿,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是了解事情情况的人,并不知道姜珂小产的事情。
“……我这几天有事情,所以没过来。”
商昀倒也没有多想。
不过就是姜珂不在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医院,难免压力大,整个人精神萎靡、颓丧。
姜珂还是想知道商昀为什么哭,就问她。
“你真的没有事儿吗?”
目光往她隆起的那一块孕肚看去,她说。
“你情绪不好,有什么困难,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说,不然,会影响你肚子里的孩子。”
商昀耷拉着脑袋,不住点头。
“我知道。”
见商昀又掉眼泪,姜珂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很中肯说道。
“答应我,一定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商昀有片刻的迟疑,而后,才点头。
“我会的,我会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
没有和商昀过多的寒暄、耽误时间,姜珂要进门看自己哥哥,就问商昀,要不要一起进去。
商昀摇头。
“我就不进去了,我已经来这边陪了你哥好一会儿,我这边还有旁的事情要忙,就不留下了。”
姜珂对商昀没有任何怀疑。
一个在自己落魄时还能出现,还能帮忙的人,她没有疑虑她的必要。
没有挽留商昀,也没有再追究商昀为什么哭,在商昀离开之前,姜珂又一次嘱咐她说:“有事儿就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商昀重重点头后,离开。
待商昀离开后,姜珂扭头看陆靳城,问她。
“你有没有觉得她哪里奇怪?”
陆靳城照实回答。
“没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说,你发现了,却不肯和我说?”
陆靳城说:“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不用觉得奇怪,是你多心了!”
姜珂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是她思量再三,还发现不出来端倪,索性,也懒得再继续伤神去想。
……
商昀从住院部出来,忍着一路压抑、要逼疯她的感觉,在走出住院部那一瞬,长出了一口气。
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昧着良心干丧尽天良的事情,和在她心口上捅刀子无异。
喜欢不该喜欢的人,做一枚悲哀的棋子,她从未想过,萧莫宇的残忍,是植入她骨髓、剜割她皮肉的毒。
她不敢放肆大哭,手捂着唇,眼泪,哗哗哗往下掉。
她无法承认自己喜欢姜律,即便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对他,也止于感激和尊敬的层面。
但就算是自己不喜欢他,被萧莫宇拿孩子和她弟弟的生命做威胁,让他弄死姜律,她也下不去这个手。
天知道,当她要把注射管里面的毒药往姜律吊水的针管里注射那一瞬,她内心有多痛苦!
她的骨肉,她的弟弟,都是她无法舍弃的一部分。
但是同时,姜律,也是她不忍心伤害、甚至是害死的人。
所以,在病房里待了那么久,她终究无法残忍到,把针管里的毒药,注射到姜律吊水的针管里。
不知从何时起,姜律在她心里,有了和她弟弟、她肚子里骨肉,一样等价的位置!
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直到有医护人员过来询问她情况,她才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然后起身,说了句“我没事!”
趔趄着步子,顺着台阶往下面走。
虽然每走一步都有千斤重,但每走一步,商昀的头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