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的身上被插满了银针,银针所在处,处处紫黑,老人看着锦夜这幅样子,眉头也皱的愈发紧。他将陈远撵了出去:“王,烦请您去外等候,您在这,我容易分神。”
陈远纵然有一万分不舍,也不敢怠慢,起身便朝外走去。
走出门口,陈远静静的站在门口,他有多么舍不得关上那扇门,门里,是他挚爱的女子,此刻,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生死未知,而他,除了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此生,陈远再未体会过如现在一般的无力感,好像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了,好像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难以捉摸了。
夜幕漆黑,西凉的天气多变,不多时,尽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陈远就那么站在门口,他动也不动的盯着门里面的锦夜,连雨水打湿了衣衫,都没有在意。
医馆里,有医童过来,他恭敬的说:“王,下雨了,您去别的屋子坐着吧,师父他会尽心的救锦公主的。”
陈远摇了摇头,他声音很轻,生怕打扰了里面正在救治锦夜的老人,他说:“不碍事,我就在这里陪着她,锦儿她生死未卜,我在这里淋些雨,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在茫茫大雪中,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给我吃,而我,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听陈远如此说,医童的眼神里不禁含了满满的惊讶,他不由出声:“王,您说锦公主她,她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给您吃?”
陈远心疼的点了点头。
医童不禁对屋子里的锦夜起了敬意,他小声嘀咕:“锦公主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竟然会是这般有毅力的女子,割肉的痛,连男子都没几个能受的住,锦公主竟然坚强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