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哨兵的要求下,瓦格纳出示了证件,还把特别通行证也递了出去,一个翻译官上前,接过证件,看后说:“对不起了,我们也是例行检查。”
瓦格纳回道:“我的证件有问题吗?”
“没问题,”翻译官把证件、特别通行证交还给瓦格纳,又朝后排的齐联春、海伦望去,说:“你们的证件?”
瓦格纳抢先说:“他们是我的助手,我们要出城办事,很重要的事,你最好不要耽误我们。”
“对不起,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翻译官又对齐联春和海伦说:“你,还有你,请出示证件?”
齐联春和海伦都没有搭话,而且视线上也作了回避。
看都不看翻译官,翻译官有点恼了,“哎,说你们呢!”见仍没有回应,翻译官更是盯着齐联春,“哎,你怎么那么面熟呢?”翻译官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纸,就是齐联春早上看到的那张,报纸上的照片依然在笑着,齐联春明白,计划失败了。
……
尽管瓦格纳强烈抗议,翻译官也在说对不起,结果却丝毫不会改变,跟踪瓦格纳的特务此时已经离开,离开之前用哨卡的电话向松田浩雄做过了汇报,不多一会儿,来了另外两个特务。
此时瓦格纳还在抗议,新来的特务上前解释说:“我们刚刚获取到情报,军统正在派人意图对齐先生不利,我们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不得已,齐先生暂时不能离开南京。”
特务给了两个选择:一是,执意出城的话,那么他们就强行扣留齐联春;二是,齐联春自行离开,并保证不再出城,那么他们不限制齐联春的自由。
瓦格纳很执着,还在抗议,特务说:“瓦格纳先生,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齐先生,还有那位女士,穿上了神职人员的衣服,你的基督耶稣会同意这种做法吗?”
瓦格纳回道:“他是我的学生,是基督徒,不行吗?”
齐联春明白,这样争执下去没有意义,于是对瓦格纳说:“不要理他们,我们走。”
回到轿车里,轿车行驶纳先说了“对不起”,这更让齐联春心中酸楚,他说,让瓦格纳也跟着受累、受委屈,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
瓦格纳说:“不要这样说,能够为你提供帮助,永远是我的心愿,但这次,非常遗憾,我没能如愿……”
瓦格纳问齐联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齐联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说先回旅店,再重新想办法。在轿车里,齐联春、海伦把衣服换回,瓦格纳便把他们送回到了旅店,行李也搬了上去。
刘妈下午打了电话,说了齐联春冒险爬楼的情况。齐联杵觉得齐联春应该不会再回旅店了,尽管这么想的,下了班,他还是去了旅店,他希望此去无果,那可能就说明齐联春已经离开了南京,但想想又觉得挺担心的,人不在旅店的话,很难说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
到了旅店,齐联杵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服务台讯问齐联春是否还在,其实他想问的是有没有退房,但怕特务也来查问,故此问人是否在,效果是一样的,问法不同,只是想证明自己对齐联春今天的情况并不知情,为此齐联杵还特意买了些水果,以作掩护的借口。
服务员回答齐联杵,说齐联春刚刚回来。齐联杵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总之没出什么事,什么结果都能接受。上楼到了齐联春的房间,还没问上一句,齐联春便把上午买的报纸拍到齐联杵的面前,他质问道:“这个你知道吗?”
“我上哪里知道呢,你看不出来吗,这是日本人耍的阴招,太明显了。”
齐联春想想也是,不用问,阴谋是肯定的。
齐联杵说,他在考虑新闻报导之后,日本人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齐联春说,不管日本人使什么阴谋诡计,他就一条,不合作、不配合。
齐联杵认同弟弟的态度,只说是不要再有过激举动,更不要再尝试甩掉日本人的跟踪,这没有成功的可能,更不能为了离开南京,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听齐联杵这么说,齐联春猜到刘妈应该给齐联杵打过电话,但他还是辩解说,自己有分寸,没做什么有危险的事。
齐联杵说,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总之,爬楼之类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如果摔断了腿,最高兴的一定是日本人,你就是有机会,你也跑不了了。
上午齐甫诚给齐联杵打电话时,又提到把齐联春带回家去住,对此齐联杵现在谈不上有什么倾向,齐联春回不回家,看来已经不太重要了,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基本决定了齐联春没有机会离开南京。他问齐联春是不是要回家住,住在旅店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浪费钱。
齐联春说:“浪费点钱不是问题,我也暂时不想回家,我想过了,因为这张报纸,我就更应该坚持立场,也让日本人,还有记者之类的人都看看,都想一想,我有家,但为什么不回去住。”
齐联春的这个说法,齐联杵是认同的,但话里的意思却很不好听,不回家,指的就是汉奸家庭,对此齐联杵还能计较什么呢!
至于应对日本人的办法,齐联杵确实也没有,弟弟的立场没有问题,也只能这样了,临走时,齐联杵对弟弟说,“战场你没有经历过,但基本的常识你一定知道,敌人火力凶猛,那你就应该就地卧倒,而不是上前去拼刺刀,真到了拼刺刀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