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圣地所在之处,距离辰国有多远?”许子安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急切地问。
“你要知道,既然九黎大阵的传送之能,是为举教远遁所用,为最大限度地逃离危机,它可传送最远的距离,自然远非普通传送大阵所能比拟。”老者不急不慢地道。
“到底有多远?”老者拐弯抹角的言语,让许子安心中一沉。
“九黎大阵存蓄了十余年的灵气,一瞬间的倾泻,足以使整个圣地横跨数域!”
也不知是不是许子安的错觉,他都快急得火烧眉毛了,这老者的语气之中,居然还隐隐带着一种莫名的得意!
不过这种时候,他可没心思去深究这些!
“数域?何为域?”他追问道。
“百州则为一域,而天下共有十九域,你未听说过也正常,‘域’是修真界的叫法,因为修士从不将凡人所谓的国土疆域放在眼里。”老者解释道。
许子安惊呆了!
整个辰国可才只有九州啊!
难怪圣地消失后,这老者苦苦寻找了近百年,才将它寻到,这需要寻找的范围,也实在太过广阔了吧!
“圣地以后还会不停地传送,那我岂不是有可能,此生都无望回家了?”许子安精神萎靡,绝望地道。
“这你倒不用过于担心,只要你潜心修炼,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横跨一域之地,也不只过是一个月甚至更短的事,更何况,圣地每一次传送的方向都不受掌控,具有随机性,也许下一次传送,又会靠近你的家乡也说不定。”
这样的安慰之言,并未让许子安好受多少,虽然他还未正式踏入修行之路,却也知道修行不易,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可以等,但父母年事渐高,可等不了那么久,万一……
许子安很怕!怕会给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
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眼下这些苦恼,全都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触摸了天玑镜,这才错失了回家的最后机会!
许子安心中苦涩难当,一时间愁云满面,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
老者带许子安回到之前他养伤的住所,那栋座落在干涸湖边的雅致小屋,三年过去了,里面一切摆设如旧。
“从今天开始,这里便是你的住处,你切记一点,天黑之后,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老者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屋。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修行之法?”许子安松垮垮地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老者。
“从明日开始!”言罢,老者便欲转身离去。
“你在教我修炼之前,需要我拜师吗?”许子安急忙问。
“那些烦文缛礼就免了吧,老夫一生从不收徒,教你修行,只是无奈之举,你也无需将老夫当作师傅!”老者并未回头,说话间已经渐行渐远。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许子安起身追到门口,大声问了一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呢!”
“老夫名为阐丰,乃是天澜圣地的七位护教长老之一,你称呼老夫为阐长老即可。”清晰平静的声音,远远地传回来。
原来这老者竟是天澜圣地的长老,难怪这么一心一意欲使天澜圣地东山再起,恢复往昔的辉煌。
想必他对天澜圣地,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吧!
不过,他不让自己晚上出门到底是为什么?不是说,那些圣地弟子不会伤害自己吗?
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许子安心里又想,这老者将这屋子给我住,那他到底住哪儿?
难不成这废墟之地,除了这屋子,还有别的建筑完好无损?
在天黑之前,阐长老又来过一次,他又为许子安带来一个大包裹,里面是装满了干粮和几只水袋。
许子安心中一暖,知道那是阐长老刚刚去外界为他购回的,三年过去,之前为他准备的干粮恐怕早已腐烂,只得临时再去准备。
但阐长老走时留了一句冷冰冰的话,顿时便让他心里暖不起来了!
“若在这些干粮吃完前,你仍不能辟谷,那你就等着活活饿死,或者去吃湖底的淤泥吧!老夫此后,不会再给你一口干粮了!”
这是在变相定下了期限,以免自己怠惰了修行?
许子安不由咽了口唾沫,湖底的淤泥?用得着这么狠吗?
这还没开始修行呢,许子安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块修行的料,还尚未可知呢!
眼巴巴望着这包裹中的面饼和肉干,他粗略算了一下,这些干粮最多也只能够他吃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能完成辟谷吗?
深夜,月明星稀,窗外时有风声响起,好在现在的季节似乎是夏天,许子安褪去满是污垢的外衣,平躺在床上倒也感受不到凉意。
话说这身衣服,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换啊!许子安无奈地想。
“吧嗒——”
屋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它的频率慢而均匀,像是某人在散步一样。
许子安猛地睁开双目。
是阐丰长老?
不对!不像是他,难不成有圣地弟子游荡到这儿来了?
许子安惊坐而起,踮着脚轻步来到窗前,轻轻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借着皎洁的月光往外望去。
只见湖岸的长廊之上,一位白衣素裹、衣袂飘然的妙龄女子,正在踱步缓缓从屋前而过。
此女子肤如凝脂,螓首蛾眉,黑发如纱垂于双肩,走路时步履轻盈,摇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