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在城门等她回来,阿正在对着轿子里的吴妙说了声,“姑娘,主子就在前面。”
吴妙掀开轿帘,看到赵昔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路边。
慕容晓不由感慨:“小侯爷也是个痴心人。”
他这次来就是来辞行的,她早早出门,现在才晌午,他就想趁这次机会在路边辞行了吧。
马车停在一旁,路上也有些出城的人,赵昔竟毫不在意。
他总是这样,坦坦荡荡。
半年了,谁还会记得曾经那个吴妙?况且她还蒙着面纱呢。
“先带老夫人回去。”吴妙叮嘱阿正,说完就在半路偷偷下了车。
老夫人和慕容晓相视一笑。
“赵昔!”
赵昔听到声音转过头,只见吴妙一身白衣,脸上蒙着面纱,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对着他笑。
赵昔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这两天太忙了,抽不得空来看你。”
“妙妙,跟我去雍州吧。”其实吴妙想不明白,现在刘家独大,赵家虽衰落,但圣宠还在,只要赵昔在,还能制衡一下刘家,若是赵昔一走,任由刘家壮大,岂不是养虎为患吗?
箫煜真让人琢磨不透。
“我不能跟你去,我还有事要做,但,此去困难重重,你要多加小心。”
赵昔舍不得,但知晓她有更重要的事做,为了国家大义,只能先撤下儿女私情了。
“皇上已经答应我了,等我回来,把王家婚事给退了,就光明正大的娶你。”
吴妙不忍心伤他,只好用力一抱,对不起,赵昔,你要平安回来。
赵昔出发了,吴妙在房里梳着头发呆,阿正也在院子里发呆,他也担心赵昔呢。
阿正还在发呆的时候,吴妙偷偷溜出了门。
此时,刘韩在院子里扮演无用的fēng_liú公子,不过他今日心情不佳,酒是真的喝了不少。
直到他醉熏熏的回了房。清清也不敢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房门。
“清清,”吴妙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后,清清惊讶,半年不见,姑娘武艺精进不少。
“姑娘。”清清低声道。
“嘘……”吴妙食指抵住嘴唇,问:“你家主子呢?”
“在里面,吃了些酒。”清清如实回答。
吴妙点点头,推开门。
刘韩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很不耐烦,说到:“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吴妙靠近他,他本身白净的皮肤因为酒精的作用白里透红,看上去嫩出水来。
周循,刘韩……
摘下面具怎么能差别这么大呢?
“周循。”吴妙推了推他。
听到吴妙的声音,刘韩马上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在灯光下扇了扇。
“周循。”吴妙再叫了声。
刘韩坐了起来,有点赌气的说:“不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吗?你此刻前来意欲何为?”
该生气的是她吧?他一直在利用她,一直在骗她,现在还有有脸生气?
“哼。”吴妙冷笑,“周循,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找我,让我顺利来到京城才弄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我当时还奇怪,那几名劫匪武功高强,却逼我到无人的地方,现在想来,你出手了,既救了我又保全了我的名声,让我在吴家可以继续生活。”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刘韩也不打算蛮她了,“是,我当时看到父亲和太后都在找你,出于好奇心,我就先去找了,你知道的。我武功不弱,动作也比他们快些,你以为刘景比我傻吗?他之所以没有找到你是因为我前脚先毁了线索,可笑的是他现在还以为赵昔那小子有什么能耐才能先一步找到你呢。”
这么说吴妙还得谢谢他咯?
既然坦白就好办了。
“那你又为何不把我交给他们邀功呢?”
刘韩托着头,“笑话,我至于向他们邀功吗?”态度傲慢至极。
“那你三年来常常与我为伴,你明夕何夕哦怕水,你还‘不小心’推我下水,是不是趁我昏迷的时候从我身上找到玄冥令?”
周循按了按太阳穴,“大家都说瑞王遗腹子是个男孩,我之前跟你同吃同住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子,毕竟你动作粗鲁至极,当年瑞王也是个美男子,我三哥长的比你好看,以至于我推你下水,脱衣求证。”
“既然我已了解其中原委,咱俩算是两清了。”
吴妙转身。
“你要去哪?找赵昔吗?”
吴妙不回头,刘韩突然下床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吴妙一愣,拿开他环住她的双臂,转过身来。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最后三个字已经淹没在他的双唇。
他的唇带着酒气,昏昏沉沉直冲吴妙大脑,反反复复,头脑发胀。
刘韩真是冲昏了头脑,他忽然惊醒。
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他们有世仇。
绝无可能。
“果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如这府里的侍妾香甜可人。”
吴妙听到他这样说,犹如当头一棒,立刻推开了他。
“你竟如此伤我?”吴妙眼中带泪,嘴唇红肿,“你骗我,利用我,至我于险地,我都不恨你,因为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我觉得这些年我们相知相守也并不都是假的。”
吴妙的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不知何故,刘韩的心似滴血。
“但是,今晚,你伤到我了。”
也许是今夜刘韩伤她太深,他突然觉得走了也好。这个世界的男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