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忽然觉得,给柳玉茹打电话报平安,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电话打也打了,通也通了,多多少少也得说两句话。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蔡言芝也在这女人家里住着,再说……早上那会儿,终究是占了人家的便宜,一个大老爷们儿,和她计较这些,也显得太小家子气。
呼出胸中一口浊气,余成问道:“怎么,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靠,你觉得我和你老婆俩人站一个屋里,会发生什么?”
“……”
从柳玉茹那充满不爽的语气中,余成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绝对和蔡言芝之间,爆发出了一场不亚于战争的冲突。
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说句实话,这个时候,余成当真是什么都不想问。
但是没办法,不论是作为柳玉茹的朋友,还是作为蔡言芝的丈夫,这事儿他都必须得过问一下。
无奈的叹了口气,余成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特么的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老婆,左右上下一通乱搞,真特么难伺候!”
抱怨几句后,柳玉茹幽幽一叹:“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就像你老婆这种鸟人,我特么实话告诉你,简直就是一事儿妈!”
“呃……”
听到柳玉茹在电话里这番抱怨,余成不禁一阵汗颜。
毕竟,实话实说,他和蔡言芝两人之间,之所以闹到要离婚这件事儿上,还真就怨不到蔡言芝的头上。
归根结底,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这个没得洗,也根本洗不掉。
都怪李知锦,还有程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多事儿?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柳玉茹说,蔡言芝在她那儿,什么上下左右一通乱搞的时候,余成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幕幕少儿不宜的场景。
他终究还记得,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究竟是什么取向。
或许当真是在蔡言芝面前受了不少气,柳玉茹话匣子一打开,俩人足足说了好半天,这女人愣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而随着她的讲述,余成也渐渐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事情也不算严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主要是柳玉茹嫌蔡言芝什么事儿都要管着她,规矩太多,不许她这样,又不许那样。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居然逼我去收拾屋子洗衣服。她特么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柳玉茹的诉苦,余成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柳玉茹和蔡言芝,很有可能上辈子是仇人,性格更是南辕北辙,截然相反。
简单来说,柳玉茹是典型的激动型人格,不管什么事儿,想干就干,至于计划什么的,根本完全没有,且全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至于想干的事儿,能不能搞得成,这个全看临场发挥。
但蔡言芝却不同,她是典型的狮子座理科女强人,足够理性,喜欢掌控一切,做什么都有一份详细的计划,讨厌意外,极度厌恶任何打乱她计划的人或事。
一个感性,一个理性,再加上前者被后者坑到破产,这俩人碰在一起,绝对是一场灾难,把房子拆了都有可能。
不过好在,就算真打起来,余成也不用担心蔡言芝会吃亏,因为柳玉茹打不过她。
“那个……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还有什么别事儿吗?”
“卧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还有事儿,明天再联系,除非快死人,否则别给我打电话,记住!”
说完,余成很明智的挂断了电话。
柳玉茹,这是一个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媲美几万只鸭子所发出的噪音的女人。
哪怕电话已经挂断,离开电话亭,余成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嗡嗡作响。
“呼……”
天色已暮,迎着晚风,吐出一口长气,眯着眼睛,把整个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就转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那位神秘的关老板,要找。
那个叫陈南的家伙,也要见。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
十分钟后,余成在一条老旧街道下了车,并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
昨晚之后,王雪君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躲了起来,想把她给找出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余成却认为,他很有必要来这间心理诊所搜一搜。
王雪君模样不差,单身一人,这家心理诊所又来了几个年头,可以说是追求者众。
真要是想躲,就算没有提前安排好的藏身点,随便找个追求者,在对方那里借住几天,这恐怕根本不是个问题。
平心而论,哪怕就算换成自己是王雪君的话,余成也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更安全。
只是,来到这里,虽然是为了翻找病例,试图从中判断出王雪君这个女人的藏身之处,但余成却不认为,自己此行会一路顺风。
很简单,他余某人能想到的事,王雪君又不蠢,她自然也能想得到。
所以,尽管余成过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找病例,但他却不认为自己能找得到。
事实上,他过来基本就是来找人的,来找一个……会对他下杀手的人。
知道有人会到这里来找病例,如果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