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哪有耐心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冷眼道:“本郡主是先帝下旨陛下亲封的清河郡主,享公主之尊,见官大一级,已是封无可封荣耀之至,柳大人怕是还没搞清楚吧!”
说完眼神如箭般射向柳巍山,将他钉在椅子上不敢再动丝毫,少平拽住江起云的衣角,压低声音:“郡主也太霸气了吧!”
江起云在一旁微微皱起眉,柳巍山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此人心胸狭窄异常难缠,清河如此针锋相对只怕柳巍山会记恨于她,少平看出江起云情绪不对,宽慰道:“王爷,没事的,这不是还有你呢嘛!”
江起云点点头不说话,继续看着正厅的情况。
柳巍山坐在椅子上扶住,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半晌憋出一句:“郡主身份尊贵,自非常人可比。”
清河越看他越觉得心头发堵,想起他之前对江起云做的种种,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手臂撑住桌角,伸出手抵住额角,指甲梳理鬓边的青丝,“说了这么会话,还没问柳大人今天来是?”
“哦,我今日来是想看看云儿。”
云儿,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直叫清河恶心,闭住眼轻按太阳穴,“实在不巧,王爷现有公务在身,柳大人怕是见不着了。”说完睁开凤眸,其中闪烁厉色射向柳巍山,“老夫人牌位尚在王府供奉,不知柳大人可愿尽家兄之责,为老夫人上柱香啊?”
柳巍山本能的瑟缩一下,但想起自己女儿曾对自己讲过,王爷和郡主向来分房而卧,看来是被圣旨绑在一处的怨偶,江起云必不会对郡主讲起从前之事,再加上从前之事颇多不堪哪有人愿意对一个女人提起,想到这,柳巍山的眼珠子滴流乱转,既然这次来见不到江起云的态度,能得了郡主的好感也是划得来的。
显然,柳巍山曲解了皇帝召他进京的意思。
正想着,柳巍山顾自垂下头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我那苦命的妹妹,当初若不是我收留她们母子,只怕早已流落街头,我出银两供给他们,又让云儿读书,可他们非要回京城去,我怎么劝也不听,他们一回京我妹妹便去了,留下云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当时并不知情,又怕触景生情不敢进京,终成一件憾事啊……”
清河冷眼看着,柳巍山如泣如诉的将自己说成是一个对亲妹呵护备至,对外甥视若亲子的十全好人,柳巍山并不看清河仍旧兀自说着,俨然自己都相信了,说到动情处还抬手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花,清河用手撑住桌角,看着这厮不但一点悔过之意没有,反而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心中火气更盛,手上不自觉收紧用力,竟将桌角生生掰下一块来。
江起云和少平在外面也着实被气个够呛,但看见清河生生掰下一块桌角来,还是惊了一下,生怕清河抑制不住动手,当朝官员在王府被郡主打伤,绝不是一件小事。
柳巍山显然也被清河的动作吓得不轻,当下闭口不言,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眼神往上瞥向清河,清河听见那一声脆响,看着手中的木块也是回过神来,现在还不是跟柳巍山正面撕破脸的时候,在手上颠了颠木块扔到玉画脚边,怒斥道:“玉画,府上人是怎么做事的?什么样的货色都能放到本郡主眼前吗?”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柳巍山。
清河的这一句指桑骂槐柳巍山如何不明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玉画站在旁边倒是机灵,连忙半蹲认错:“郡主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本不该让这种破烂东西进府,污了郡主的眼睛败了郡主的心情,求郡主赎罪。”
“本郡主倒是没什么,就怕别人以为我们王府门槛太低,将采买之人打发出府去,别叫人以为我们靖王府是个好说话容易拿捏的,真是叫柳大人看了笑话。”
玉画听清河这么说,强压下去脸上浮上来的笑意,转向柳巍山,泫然欲泣道:“还请柳大人不要怪罪。”
柳巍山明知道这主仆俩是在明里暗里的骂自己,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末了还要笑呵呵的赔上一句:“不敢不敢。”
少平在房顶上,看着清河和玉画一唱一和的骂的柳巍山哑口无言,虽然觉得解气,但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觉女人还真是天生会演戏,凑到江起云身边小声嘀咕:“王爷,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嘴太厉了。”
江起云看着清河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心里慢慢放松下来,看见少平凑过来说话,也有了心思回他,只是仍目不转睛的看着清河,“你是说玉画?”
少平心中一惊,撤后拉开与江起云的距离,一脸你不要陷害我的表情道:“我,我没有啊!”
江起云转过脸看他,眼睛微眯,少平看见其中有些阴险的意味,果不其然,江起云开口道:“那,你是在说清河吗?”
少平眨眨眼,恨不得一巴掌愁死刚才嘴欠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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