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起云说到这,清河和听书对视一眼,她们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靠清河和听书隐瞒就能够平安无事的了。
清河坐在原处思索半晌,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抬起头,听书见状退出屋内,替他们俩望风。江起云见听书慎重至此,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清河看着房门紧紧掩住,低声道:“丹儿,是兄长的孩子。”
这是江起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爆炸性的消息,若说昌平有夺位之心江起云尚且可以接受,但是江丹是叶柯的孩子却是江起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江起云的反应清河全部都想到了,停住不言留给江起云消化的时间。
半晌江起云终于回神过来,恍惚问道:“那,叶青又是谁?”
“是我。”清河低声答道。
轰!这是第三个让江起云恍惚的消息,不过前两个在前,清河就是叶青的消息也就比较好接受了。清河看着江起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道:“我那会只觉自己叫兄长强百倍,处处不服,父王就真的把我放在军营里当了前锋,化名叶青。有一次我和兄长闲话说可惜我不能常做叶青,兄长就开玩笑说以后他的第一个孩子便做叶青的孩儿,没想到一句戏言现在倒成了真了。”
“丹儿不仅仅是兄长的孩子,还是父王的继承人,就像皇帝忌惮我的理由一样,如果他知道世上还有一个江丹,你觉得会怎么样?最可怕的是江丹的血统,他身上流着一半北漠皇室的血。”
江起云怔怔的开口:“难怪,难怪叶柯会对我隐瞒,难怪你和听书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原来如此。”
清河亦是心惊的厉害:“不知道是谁已经开始在江丹身上打主意了,到底是什么目的?”清河的拳头重重的敲在桌上。
“带走江丹的人是想重震朝堂,那和江丹透漏这些有什么用呢?”江起云问道。
清河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知对方来意如何,我倒不是怕丹儿误会,只是他若是心中带恨生活,只怕对他有影响。”
“江丹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却比普通孩子孩子要成熟许多,这件事情我相信他可以理解,而且,只有让他知道真相,日后他才可以更好的判断形势保护自己,你说呢?”江起云提出建议。
清河想着江起云的话觉得有些道理,点头应道:“丹儿会相信吗?”
“我去吧。”
清河知道江丹现在心中对自己的看法,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听书对这事也没有办法,只有江起云去试一试了,于是点头同意。
听书站在门口,看见从里面推门出来的江起云,知道清河已经将事情原委同江起云讲解清楚,对他点了点头,目送江起云往江丹的房间去了。
听书站在门口想了想,双手握紧拳头,推门走到清河的身边:“阿梓,我有话说。”
清河仍坐在远处想着幕后之人的最终意图所在,正想的入神,听见听书唤她,抬眼看去:“怎么了?坐下说。”
听书双手搁在身前来回搓了搓,坐在清河身边开口道:“阿梓,我想带江丹回北境。”迎向清河的眼神,听书继续道:“江丹跟在你身边实在太扎眼了,我想带他淡出众人的视线回北境去,也想让他看看他父亲的墓。”
清河双手交叉,两只拇指来回绕,低声道:“是我照顾不好他,可是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他们既然知道一些线索,难免和漠北有联系,敌暗我明等摸清他们的意图之后你再带他回北境不迟。再说现在已经十月了,越往北越冷,等过了年之后天气暖和了再走吧,你说呢?”
清河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想带着江丹离开也是听书一时心急的想法,现在想来确实有许多不妥之处,于是点头道:“也好。”
清河松开交叉的双手,站起身对听书深施一礼,声音中满带惭愧和歉疚:“我是丹儿的姑母,却一天也没有照顾过他,还要托你来照顾,我有愧于父兄,亦是对你不住。”
听书一把扶起清河,急声道:“这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是我想照顾他的孩子。这一切也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
清河直起身,目光闪烁略带苍凉:“我以为我已经从五年前出来了,从前的事不会再影响我,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事情是过去了可人还在,想彻底摆脱五年前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保护周围的人不受伤害,包括江起云、江丹、你、我还有所有和从前有牵扯的人。”
听书看着眼前的清河,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太难为自己。”
清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江起云在江丹的房中待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候才出来,江丹晚饭时也没有出来吃饭,清河坐在桌边有些担心,但是无论怎么追问,江起云还是一个字都不透露,只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过告诉清河不用担心,江丹少年老成一时磨不开面子有些别扭而已,叫清河别太担心了。
只是晚饭时没看见江丹,第二天一早也没看见江丹出来吃饭,他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清河怎么能不担心呢,好几次清河都想冲进江丹的房间,都被江起云一把拽住:“孩子虽然小,你也得学会撒手啊,再说有听书在不会有事的。”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清河都坐立难安,直到少平回府将江起云叫了出去,没了江起云拦着,清河立时就想冲进江丹的房间,可还没等清河走出房门,门外就传来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