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清河还是心中一紧,半晌低头喃喃道:“我就知道。”
江起云看着清河低下头去心里一阵莫名悸动,轻咳平了平心绪开口道:“对了,你特意来找我是什么事?”
清河白天听了孙燕飞的事,心里一直惦记,压制了许久却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渴望:她想见他,想当面问问他,更想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
可是她听了江起云刚刚的话,她突然怕了。她怕听到他承认婚约,怕他说他想娶的人是孙燕飞,怕他因为兄长而对自己仅存的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
清河郡主从来不是一个会怕的人,在北境的时候没怕过,孤苦无依之时她也没有怕过,在皇宫处处危机的时候她也没有怕过。但是现在,她怕了。作为江起云的妻子,她开始害怕。她开始退缩。原本以为能嫁给他便别无所求了,但嫁给他之后便渴求更多。清河不敢再有更多的念头生怕现在的也一并失去,只是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来问问今天林场的情况。听说有人惊了马?”
江起云对于清河突然转移话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嗯,燕飞的马惊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江起云只是随口一问,清河却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敏感多疑。她不希望江起云怀疑自己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份不同怀疑自己是应该的,也只能安慰自己:江起云是怀疑自己这个身份不是自己这个人。可心里还是明白的:他防备的不论是皇室的身份还是她这个人,说穿了都是她这个人而已。
清河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下午回来的时候听下人说起来的,担心就过来问问。”
“哦,没什么好担心的,燕飞骑术不错。”
燕飞燕飞,听见江起云提起那个名字,清河只觉燕飞像一道绳索紧紧锁住她的脖颈,喘不过气来,清河只想逃,她这么想了也这做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江起云看了看外面天色,上前道:“我送你回去。”
清河不禁想逃开燕飞,更想逃开江起云,拒绝道:“没事,你早些休息吧。”江起云说要照顾清河便真的有了照顾的样子,这段时间以来安排管家事无巨细,样样以清河为先,只是清河总也看不见他人。兵部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清河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在府中闲来无事清河寻思带着玉画和烛心出门逛逛,拒绝了烛心驾车的意思,清河就只换了衣服带着他们两个安排了几个护卫远远的跟在后头就出去了。玉画是头一次出门逛什么都觉得新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前头去了,清河心思本就不在逛街上,不知不觉间抬头发现已经不见玉画的身影,烛心也不在身边。清河踮起脚朝前面望了望,忽然从对面冲出来一个男人贴着清河身边匆忙跑过去,清河扫过那人的脸,不由得怔住,猛地回神冲身后的护卫喊道:“抓住他。”
那男人本就是被人追赶,突然听见有人说抓住他,心里大慌,生怕被人抓住,加快脚步跑了几步之后扭身拐进了一条巷子。清河此时已经顾不得玉画、烛心二人了,紧跟着那人拐进了巷子。那些护卫生怕清河有个什么闪失也紧跟着进去了,另有几个机灵的从巷子后进去堵住那男人的退路。
那男人进了巷子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起来了,前后看了看,突然脚尖猛地点地一跃七尺高,踏着护卫的肩膀直奔清河而来。
清河冷冷看着迎面向自己踢来的人,身子后仰向后掠去好远,侧身避过,伸手抓住那人的脚踝向下用力,竟将那看起开精壮的男子生生甩到地上。听声音怕是已经骨折了。
清河抬脚踩上那人的肩胛,看了看周围被惊呆的护卫轻声道:“这人偷了我的钱袋,带回府去。”
那人还在挣扎:“郡主饶命,小的不曾···”
清河眼中愈发冷冽,脚下用力,那人已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躺在地上呻吟。江起云刚进府就听说了清河在街上抓住了一个贼,打得骨折带回了府里。
晚饭时,江起云看了看清河,轻声问道:“今天在街上怎么回事?”
清河目光都没有从面前的汤碗中移开,只淡淡的回道:“一个蟊贼罢了,不长眼摸了我的钱袋。”
“是吗?郡主出门还会随身带着钱袋吗?”
清河放下汤匙,抬头看着江起云,慢慢笑道:“我自然是不会随身带着钱袋的,只不过是看他不顺眼,寻个由头教训教训罢了。侯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起云道:“我从来不知道郡主的身手那么好,把我府里的侍卫都惊着了。”
“从前···有师傅专门教导过。我打人向来喜欢亲自动手,再者,这就惊着了,你府上的侍卫也忒没有见识了。”
“是吗?我还以为郡主的武功是摄政王亲自教导的呢!”
“我吃饱了,侯爷慢用。”清河听见摄政王三个字,脸色不愉,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清河向门外走去的身影,江起云说道:“那人不在府中,他在哪?”
清河头也不回,“不在府里吗?兴许是下人送出去了吧?也兴许是死了。”
“你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是吗?你才认识我多久,知道什么?我从前在北境手上的人命多了。”江起云看着清河离开的背影,出声唤了管家进来:“把下午跟郡主一起出去的侍卫都叫过来。”
七八个侍卫一字排开,站在江起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