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茶馆,店小二在馆内便听得这小女娃是国丈府千金,殷勤的邀上了楼上的雅座,催了一壶上好的龙井伺候着。
膳房里,所有人都为苏临星和林从心忙碌着,此时姗姗走来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你是……”
一位正在烹茶的丫鬟看到了她,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我是林小姐的贴身婢女,来看看茶点好了没有。”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众人回头看着她一身上好的衣料,便自顾自的做起事。
“好了。你且端去吧!”
丫鬟放下蒲扇,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包在壶柄上,倒在了陶瓷茶壶里,递给了她时还冒着阵阵热气。
她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道了声谢,如来时一般悄然走了。
在她身后的丫鬟皱了皱眉,用手比划着,发现她的手要比自己的大出一截来,而且满是茧子,看来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不受主子待见的人,“唉 ̄”,丫鬟叹了口气,没有在意。
此时另一处,京中麟王府。
一名男子落座书房,闭着眼睛,半张脸隐在暗处,半张脸在光线下,中间的边界不是很明显,五官似模糊有似清晰,无端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隐藏在暗中的半张脸看不清楚,但隐约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而泛着玉光的另一半脸,却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饱满的额头,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高挺的鼻梁下有着绯色的薄唇,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只是坐在那里,便有着一股迫人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无疑是暗夜中的王者!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跪在男人脚下,他明明跪在那里,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他的存在,甚至呼吸,都微不可闻。
男人轻敲着扶椅把手,有一下没一下,三下过后,黑衣人才缓缓开口。
“主子,已经查明是靖王的人。估计今晚便会有所行动。”
坐在椅上的男人,眼眸轻垂,薄唇轻启,听着属下汇报,并没有说话……
只是右手的大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的玉扳指,无意识的动作,在黑衣人开来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汗珠从他额角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是绽放的水花。
他用手抹了抹,目光触及男人的眼尾,又很快低下头去,汗珠越来越多,终是不敢伸手去擦……
男人摩挲的手指一停,空气仿佛凝固到了极点。
黑衣人头垂到地上,吞了吞口水,沙哑的声音响起,“请主子责罚!”
男人的语气不急不缓,却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温和的人……
“本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听不出喜怒。
这偌大的麟王府,敢自称“本王”的除了当今麟王——萧北宸还有谁?
说起那件事,黑衣人简直是欲哭无泪。
王爷啊!您派我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夜探媖贵妃寝宫,明明自己亲眼瞧见齐太傅进了媖贵妃房,可转眼却不见了,简直就是耻辱啊耻辱……
当然,他可不敢这么跟抱怨主子,他还不想去战堂啊 ̄主子 ̄
“前日,属下确实亲眼见到齐太傅进了媖贵妃寝宫,可转瞬齐太傅却不见了!”
这个耻辱看来短时间是洗刷不掉了……
黑衣人见萧北宸皱了下眉,心中忐忑不安。
“是吗……”
萧北宸平静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黑衣人愈发紧张,汗打湿了后背。
“属下不敢欺瞒!”
萧北宸摆了摆手,幽深的眸子看向文案,继续问道。
“将军府可有异动……”
“仍在寻凤清婉。”
萧北宸的抬起眼眸在黑衣人身上扫了一圈,轻轻开口。
“三日。”
别人或许不懂,可黑衣人听后整个人都蔫了,战堂三……三日,三日下,他可以在榻上躺半个月……不过,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是!”
黑衣人在领命后,叩头告退,后脚刚出门外便长舒一口气。
屋内。
萧北宸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玉扳指,绯色的唇勾起一个弧度,薄唇轻启,“凤清婉……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鸿毛,像是呢喃,让人听不真切。
同一时刻,秋裳买完糖葫芦,回来却见不到一个人,心下焦急,四处张望着,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想着那位姑娘该不会是人贩子吧,自家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秋裳急促的步伐向着国丈府跑去,手里还不忘那两根糖葫芦,一路磕磕绊绊终于抵达。
门口的侍卫很快放了行。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秋裳的声音在府中显得格外突出,原本和自家父亲坐在堂内一块儿品茶的林从安,一口茶呛在喉咙里。
没办法,娘上寺庙祈福去了,家中只有自己能陪陪爹了……
国丈林建辉放下手中的琉璃茶杯,看向秋裳,左看右看,没见着林从心,不由急了。
“心儿呢?你倒是说话呀!想急死我!”
“小姐……小姐不见了!”
秋裳一下跪在了地上,糖葫芦滚落一地。
“小姐让奴……奴婢去买糖葫芦,奴婢想着还有一位姑娘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