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浮元子,也就是日后的汤圆,张良趁热买来,哄孩子似的献给徒弟,终于让她破涕为笑了。
看着身边坐着甩腿,吃的香甜的九幽,真难想象她刚才还站在路中央哭。
他在一旁提醒:“慢点吃,小心烫。”
九幽嗯了一声,依旧是一口一个,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喜欢吃甜,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大碗腻死人的浮元子,又盯上了第二碗。
不过她好歹也是有品的,就瞄一眼解馋,没多看,因为师父一颗都还没吃呢!
张良把碗递给她,她愣了:“师父你不吃吗?”
“都是给你买的。”
是啊,师父辟谷,又不喜欢吃甜,这两碗都是她的。
但九幽高兴不起来。
她接过碗,思虑再三,把碗往他嘴边一凑:“师父你不吃浮元子,那就喝口汤吧,汤没那么甜。只有我吃,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下,张良是真的笑了。
跟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微笑的时候屈指可数,九幽都快记不清他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
但她记得那份雌雄莫辩的美。
只见他眉眼微舒,唇角轻勾,眸光流转间,尽是人间绝色风情。
“好。”
他低头,淡红的唇凑在白瓷的碗边上,当真喝了一口汤。
九幽在旁都看呆了。
这真不怪她花痴啊!当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仗剑进了万象之境,昂然挺立在混沌境界,那衣袂翩飞、发丝飞扬的样子,不管看多少遍,都只有风华绝代能够形容。
滚过糯米团子的汤水入口绵软,配上几颗煮破的浮元子内馅儿,又香又甜又软,就像身边正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看的徒弟。
隔着汤的热气,她满怀期待的问道:“好喝不?”
“好喝。”
“那你再多喝一口嘛。”
“嗯。”他温顺的应了她的话。
既然他喝过汤,九幽就毫无心理障碍的把浮元子给吃光了。
吃饱喝足,张良正好领了九幽去城里看灯会,两人先是去卖浮元子的摊档那儿还碗,卖浮元子的老头儿连连道谢:“公子已经付了老朽许多银子,不必特意还我的!您真是有心了……”
张良点一点头,放下碗,九幽凑过去,表扬那老头:“你家的浮元子真好吃!”
老头抬头一看是个红衣的小姑娘,笑的一朵花似的,别提多喜庆了,老头当即就乐了,主动拿了小碗又盛一碗:“那当然,想整个晋安城,也就我老马家的浮元子最正宗最实惠,保管你今年吃了,明年还想来。姑娘这碗是我搭给您的,甜咸都有,新口味哟!祝您和这位公子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张良一听,一向淡定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九幽倒没什么,接过碗哈哈一笑:“他是我师父啦!不过这句话,我还是收下啦!”
嘿,要是叶凡在就好了,听到这话,没准儿会立马动心娶她呢!
老头也不是一般人,坐久了生意,猴儿精,这厢闹了个乌龙,他依旧相当淡定,话锋一转,另有一番祝词:“那是那是,不过这大好的日子,也祝姑娘和公子师徒齐心、勇闯难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前在祭天仪式上,伽蓝的诅咒始终让张良难以释怀,如今得了凡间一老者的祝词,也不知怎么,他突然间就心情大好,脸上又有了笑意。
他这一笑,老头差点连勺子都掉进锅里。
哎哟哟,太不得了了,今年到底是走了什么鸿门大运?他一个小老头,居然能见到这样出尘绝艳的人,这师徒二人,该不会就是神仙吧……
两人走了以后,老头还在摊前fā lèng。
这师徒二人,一个喜静,一个好动,于是,九幽总忘人堆里蹿,而张良为了防止她走丢,就在她手腕上系了条灵力凝成的线,这样,不管她跑多远都不会再出现河边那样的事。
话说这大千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在九幽凑热闹看灯谜的时候,她一眼就瞅见了站在台上、已经拆到第十个灯谜的老熟人。
乌若涧!
她又惊又喜,高兴的正要喊他,张良却是及时过来,一手掩住她的嘴。
九幽激动得站不住,在他手下乌拉乌拉的说道:“师父!我看到乌若涧了!他也在这儿!”
可张良比她冷静的多:“你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要如何与他相见?”
听到这话,九幽激动不起来了,慢慢的放下推他的手,乖乖站着不说话了。
是啊。
她连见到叶凡,都不能被对方看见,又如何能见乌若涧呢?
也不知她飞升之后,乌若涧是如何谋生的,不过,看他时不时的去看台下一位含羞带怯的美娇娘,九幽心里多少也明白了。
乌小爷终究会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大概是想在心上人面前显摆显摆,这个在过去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乌小爷居然势不可挡,灯谜会规定,只要连解十五盏灯,就可以博得今晚的彩头一匹有价无市的西域烟纱,看那烟纱的绚丽色彩,若是能做件罩衣或披帛,跟仙界的羽衣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乌小爷发功,另一旁也有个与他旗鼓相当、眉清目秀的书生,为了台下那位供他读书的荆钗布裙的姐姐,势要夺下这彩头,给即将出嫁的姐姐做件嫁衣。
一旁的观众都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在台下分作两派,不住的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