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主有自己的理由:“朕以前听父王说过,段书墨可是状元郎啊,段家往上也尽是忠良,现在始作俑者段从戎已经死了,段书墨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放了他吧。”
洛无里道:“但是微臣去天牢数次劝降,他都不肯,执意要寻死。”
“啧,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百里少商一看自己快被围死了,又悔了一步棋,“那个,白大人啊,不如你代表朕去劝劝吧,朕也不是好杀生的人。”
“额……”白游东为难的看了洛无里一眼,“这个……微臣怕是做不来……”
百里少商像赶苍蝇一样:“去吧去吧,失败了朕也不怪你。”
接着,“啪嗒”一声,黑子落下,他笑道:“朕赢了。”
白游东只好万分不乐意的接了这个差事:“陛下英明……那微臣遵旨吧。”
白游东领旨去天牢,洛无里也跟着出来了。
白游东首先向洛无里请罪:“国师大人,不管结果如何,都请您原谅我。”
他这么说,证明还把他洛无里放在眼里,洛无里不着痕迹的给他点了个赞:“嗯,陛下派白大人去做,那就尽力去做吧,说实话,我也不希望看到段书墨这种人才死掉。”
“得罪得罪。”
白游东姿态放得够低,作揖后离去,洛无里料想他无功而返之后,大概就会跟叶凡一行人滚回凌虚山了,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白游东畅行无阻的进了天牢,一眼扫过去,把里面的布防牢牢的记在脑海里。走过阴暗湿重的长廊,在凉飕飕又臭烘烘的天牢底层,他终于见到了这位叛将的弟弟,前状元郎。
段书墨在乌若涧那里的评价不低,白游东乍见,对他也挺有好感。
虽然周围环境污浊,条件极差,但段书墨就是有本事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
他穿着破衣烂衫,披头散发,身上也被打的遍体鳞伤,可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冥想,听到脚步声,扭头往外看了一眼,一双眼睛漆黑如夜空。
段书墨没见过白游东,直直的看着他,白游东出示令牌,进了天牢,然后拣了块儿干净地方站着,对他笑道:“段书墨,段大人,久仰久仰,我是青州的白游东。”
青州白家是有名的富商,段书墨对上号了,一脸冷淡的看着他:“你也是来劝降的?”
“我是奉陛下的旨意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呸!我段书墨愿慷慨就义,绝不忍辱偷生!”
段书墨凤眸一扫,白游东赶紧摆手:“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陛下的原话啊亲!”
“哼!”
段书墨当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当即别开了脸,一副“我就要死你能奈我何”的神色。
白游东问:“你真不想活啊?”
“不想!滚!”
“那好吧,”白游东对他摆摆手,“我走了。”
“……”
白游东走的很干脆。
看到他真的离开,头都没回,段书墨有点傻眼。
这人到底来干什么的?所走就走,之前来劝降的好说歹说,至少也要磨他半个时辰,怎么到了这厮,半柱香时间都没待够,话也没说过十句,就这么……
走了?
哼,走就走!
省得他气急了啐他一脸。
白游东一出来就见到了洛无里一派的大臣,那人表面是来劝降的,实际上是来监视白游东的,这点小九九大家都懂,白游东客客气气的跟人见了礼,道了别,然后就回宫述职,告诉国主他真的搞不定姓段的。
小国主当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两人又下了一会儿棋,白游东还是没赢。
时间经不起蹉跎,这两晃三晃,在王宫和天牢往返两趟,又蹭了一顿御膳,出宫逛逛街,买点零碎东西,回家,刚好赶上晚饭。
白游东进门,身后的尾巴也跟不进来了。他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从容的关上大门。
在饭桌上,他把天牢的构造给几人详细讲解了一番,连天牢的换班时间,他也在逛街的时候,从一个老狱卒的口中打听到了。
制定完作战计划,几人心里都是热血澎湃的。
“段书墨是不会投降的,再这么耗下去,国师一派肯定坐不住要除掉他,”白游东点一点代表最底层牢房的马蹄糕,“我们必须快些行动。”
“那就明夜子时吧。”叶凡说道,“阴阳交替,这是凡人最疲倦的时候。”
白游东点头,乌若涧紧张不已,鬼车在旁兴奋的摩拳擦掌,九幽则是摸索着拿起了马蹄糕:“用完没有?用完我就吃了啊。”
“吃吧吃吧。”白游东笑容温柔,“明日可少不了你的出手呢。”
“放心,”九幽灌了口水,拍拍胸脯,“交给我。”
她也想试试这些天修炼的成果。
内乱方歇,信都里修道士增加了不少,护都军也雇了不少修道士来暂时保护京城,如果敌人是修道士的话,凡人只有被揍着玩儿的份。
修道士修到两级之后就能看到灵力,但看不见高阶修道士的结界,白游东反正已经在叶凡面前露底了,这回也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掩护的重任
但他不是主力军,毕竟他背后还有白家,若是他暴露了,青州白家也得跟着倒霉。
一行人一路畅行无阻,九幽按照原定计划,在毗邻天牢的护都军大营里放了一把火,鬼车扇风,风助火势,大火一下子就绵延起来。
护都军这边一乱,天牢这边的看守也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