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说着一句,转身便走了,
苏清默然的看着这老叟,修为感知不过一介凡人,这说起来的话却像是个长辈教育晚辈。
苏清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不再多思,离开茶棚。
这启灵岛上当真是卧虎藏龙。
夜色渐深,街边店家也关了门或休息或修行,偶尔还有几个彻夜行动的修真人,这一切倒是平常。
苏清拐进一个小巷中,沿着巷道缓缓的深入,手指在墙上划过,神识透过墙壁扩散而出,直到察觉出某个熟悉的气息,虽说离着外墙有着两个院落的距离,但这个距离足够了,神识小心的躲过所有潜在威胁的窥探。
下一刻,上善易水诀下包裹的粹淮针悄无声息的划出,瞬息便隐匿在黯淡的夜色之中。
神识控制,粹淮针出现在某一处屋舍之中,白日里的外堂管事正在床榻上打坐,粹淮针之上的阵法加之上善易水诀初窥门径的匿息之法,毫无动静地扎入那管事的喉头。
那管事甚至没有从修炼中惊醒,粹淮针裹着一点血光回到苏清手上。
虽有些消耗法力,但至少这是一种没有后顾之忧的方法,教训一个无礼人何必引来一身的麻烦呢
苏清自然不是那种杀伐决绝的人,她当然有机会瞬息取那管事的性命,但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
叫他如何明白如何以礼待人就是了,不会说话,那就闭嘴看着。
这一记银针下去,针上的真元封锁住他的喉头,让他百日之内都没有说话的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一举无声无息的惩处会是她做得,因为没有人会想到白日里几近冷漠的、不过将将筑基的女子,会是一个身怀法器并具有如此匿息之术的人。
事了拂衣去,这管事日后如何跟不再苏清的考虑之中。
黎明未起,苏清消耗了不少的法力,不过寻了出僻静的场所,坐下修炼。
待得天明,坊市的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苏清从调息中恢复过来,绕出小巷之时,甚至听到隔墙之内忿忿却发不出声音的抓狂声,一阵破坏声传来,却等到了一声讽刺,“汪管事,早叫你安分一点,怕是被人寻仇了。”没有人回应,却听那讽刺之声继续,“小命保住便是你的万幸了。你就在这呆着吧,好好反省反省。”紧随着不过一声刺啦的滑落声。
苏清漠然的抽回注意,瞧吧,没有实力占着没有根基的背景嚣张跋扈,没有人会拉他一把的。
苏清绕过长街,再一次来到广场之上,少有之前的热闹,人群皆去,广场上倒是摆起了很多摊贩,大多是贩卖一些海中妖兽身上的皮革、鳞甲之类的,少有贩卖符箓和灵丹的。
粗浅扫过,径直走到传送阵旁,问着负责的启灵卫,“此阵可去乱星海平淮岛”
启灵卫答,“不可,只可去乱星海中央岛,此为乱星海唯一一处传送阵,若是想去平淮岛,得寻着灵船过去。”
苏清谢过启灵卫的细致答复,交了去乱星海中央岛的灵石径直踏入传送阵中,阵法开启,周身恍若有一种扭曲感,眼前渐渐朦胧,无数的色彩交织着就像是撕扯扭曲的景象。
待得一切重新恢复正常,眼前之景已经完全变化,这是一处与启灵岛完全不同的岛屿,苏清明显感觉到空中混杂的灵气,浓郁却有些暴动,如此海域环绕之下,天地间的火灵气却显得异常活跃。
从传送阵上走下来,苏清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却觉有些奇特,掐指算了算,这时间未免过得有些快,她顿了顿问了一句守卫,“从启灵岛传来可需多长时间。”
“五个时辰,传送阵中天道轮转会有撕裂,眨眼一瞬却是几个时辰,仙子无须忧虑。”
“我欲前往平淮岛,不知如何而去。”
“可从码头寻灵船而去。”
“多谢指点。”
苏清直奔码头,码头之上形色匆匆,一架插着奉天阁高旗的灵船正准备,苏清恰巧赶上,问了渡口,正是前去平淮岛。
来早不如来巧,交了灵石,拿了房牌,甫一登上灵船便是已杨帆。
百来余力士分立在两侧甲板上,一声厉呵同时摇动着船桨,不过练气期修为的力士却聚起了一股相融的气力,气力在他们身边荡开,渗入船身之中,下一刻船已离港。
“这是奉天阁专门培养的力士,他们的修炼的功法都是专门用来航行的。”耳边突然传来他人的解释。
苏清回眸而看,却见是当日在摘星阁上遇到的文昊公子,他拱手礼了礼,“冒昧了。”
苏清只微微颔首,并不在意,文昊公子笑问,“那日在摘星阁见仙子善意,早想认识一番,仙子却走得早,我去寻时已经不见行踪了。”
“公子多赞,不过随口一句。”顺便交换了姓名,文昊公子单姓晏字,便听他转而问道,“苏仙子,此番可是去平淮岛参加大典的。”
苏清颇有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以常人思路来说,已遇一场招新大典岂会赶场般的再来一场,不过苏清倒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晏文昊是个颇有涵养的人,知人疑惑便坦然而答,“实不相瞒,我也是准备去参加大典的。紫微宫新开放的棋盘秘境有些意思,便想去试探一场。”
无需苏清多问,晏文昊提起这秘境就有一丝兴奋之意,说起来倒是滔滔不绝,“紫微宫将天地残局纳入秘境之中,以试练者为棋子,这每行一步都恍若是棋盘上行走一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如此妙法着实令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