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咱们裕城,过往的一切就当它是一场梦,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们好好的不违反裕城定下的律例,裕城永远是你们的保障。人这一生,谁没犯过什么错啊。可是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没有人给你机会。所以啊,只能出逃。到了裕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那些被平了反的人,还愿意留在裕城。”路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得高高壮壮的汉子想到裕城的好,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
“多谢兄台。”刘威抱拳行了一礼。
那人估计是见刘威彬彬有礼,这一家子又是一副平头百姓的老实样子,就笑着说道:“你们是想进裕城吗?要是想留在这儿,受到保护,你们就要办理户籍。虽说那户籍贵了些,但是贵了也有贵了的好处,若是有人来寻仇,你根本不用害怕,自然有我们裕城的守卫们给你解决。”
“敢问兄台,这户籍需要怎么办?”正好碰上一个热心的人,刘威干脆就问上一问。
“这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长,我还要赶着回去呢。不如这样吧,你们要进城,我也要进城,干脆大家一块儿走。我边走边跟你们说。这样也不耽误什么事儿了。”那大胡子大叔有些为难地皱皱眉,然后想了想,便这样说道。“你们也别哭了,等会儿时间晚了,你们今天就入不了户籍了,只能去临时搭建的棚子去歇一晚了。虽说裕城是四季如春的一个地方,但那棚子是在靠近山脚下。远离居民住所的一个地方。这天寒地冻的,到了晚上还是冷的。”
“夫人,还是听这位兄台的话吧。小公子这样大苦大悲,万一受了凉就不好了。”刘威回头,上前一步说道。
“嗯。”刘氏应了一声,然后轻轻拍了拍宋裕的背,柔声说道,“裕儿。咱们进城吧。若是晚了就不好了。”
听到刘氏的话,宋裕这才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然后擦了擦和鼻涕混在一起的眼泪,哑着嗓子说道:“嗯。娘。我好了。”
那大汉看了宋裕一眼,又看看众人的担心的眼神,立时就猜测这家人来裕城的原因。这一行人,每个人看着宋裕的表情都不一样,要么是害怕,要么是担心。莫不是是这孩子闯了大祸?
“兄台。若是不嫌弃,就请上马车吧。只是因为有女眷,只能委屈你坐在外面了。”他们是有另外的马匹。但却是给赵州王刚乘着的。再说。他也不放心让这人单独骑一匹马。万一这人跑了,他找谁去赔偿?毕竟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是裕城的边边上,还有就是他们还没有入了裕城的户籍,找谁去讨回公道?
“不嫌弃不嫌弃!这回程路能搭个便车是一种福气,我知足了。”那大汉朗声一笑,连连说道。那样子平和至极。骨子里透出来一股满足感。
庆幸的是路上买了一匹马,这两辆马拉着就是比一匹马拉着的车子要快。这么又加了一个百十多斤重的汉子上来,也只是慢了一点点。虽说是寒冬,这边绿色的植物却是不少的,还有一些腊梅在这霜雪寒天傲然开放。其花黄似腊,其浓香扑鼻。这般开在寒冬里,竟是那么引人注目。
“这是黄梅,就是这个节气开花。你一路看过去,那路边啊,多多少少都会有它的影子的。好看得很。”那人见坐在自己边上的宋裕看得入神,便开口解释了一番。
“嗯,是好看呢,暖暖的。 ”黄梅旁边是一棵柳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那枝条的尖端还有绿色的叶子挂在上面。见状,宋裕有些吃惊。“那柳树的叶子这个时节竟然还没落完!”
“这有什么稀奇?若不是冬季罕见地下了几场小雪,这柳树的叶子估计会更多。到了二月初,你能看到这柳树的新叶和老叶见面哪!“大胡子一边说,一边笑。他是北方人,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以为这就像是竹子开花一样,是属于妖异之象的,后来到了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这小少年看样子也是从北方过来的,只是他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的口音。即使他们不是和他一个地方的,但能肯定的是,这些人一定不是偏远地方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谈吐修养?
“这里虽说四季分明,但是那春季和冬季这两种气候过去的快啊。你还没什么感觉呢,这两种春季和冬季的感觉就没有。”大胡子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一点告诉他们。省得他们跟自己一样闹笑话。
“敢问兄台贵姓?”说了一会儿话,刘威微微侧脸问道。他驾驶着马车,实在不敢把注意力全放在大胡子身上。
“嗐!什么 贵姓不贵姓的,我叫张富贵。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张富贵摆摆手,有些嫌弃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他们都那么熟了好不?
“张兄,这户籍办理该去哪里?”听这张富贵的意思,似乎户籍是入城后第一件要办的大事。而且这办理户籍的人还回家的挺早的。
“你直接到户籍司去办理。那些人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老实回答就行。别耍心眼,不然可能你们就入不了裕城的户籍了。”他这可是亲身经历。当初他跟另外一个汉子过来办户籍,结果那人说话不老实,直接就给提溜出去,赶出裕城了。他见状,只好放弃之前那些想隐瞒以前事情的念头。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结果轻轻松松地拿到了户籍。
“那办理户籍是按照一户人家来算,还是按照人头来算?”
“当然是按照人头来算。那些逃难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