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离开之后,唐羽天立马划船到水中央,让船自己顺着水漂,他把船头的炉火生了起来,他们几天都是靠药材和酒活下来的,现在终于能吃到东西了。
皇上从背后看着唐羽天熟练的做着这件事有些意外,不过闻着甲板上残余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人参灵芝再名贵,也不能那样天天当饭吃,只能用来吊着命而已。
唐羽天从船头找到了两条咸鱼,还有两条新鲜的鱼,又找到了两个粗瓷碗,陶罐里面装着清水。
他只简单的洗了鱼,然后把四条鱼放在小炉子里面一起煮,他现在只要能吃点儿东西就行。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皇上也坐在船头,微微佝偻的背,很像一个老渔夫。
唐羽天用小心的把破烂的陶盖盖上,然后准备一边的东西:“小舞经常在外面吃饭,都是自己做的,孩儿经常和他们在一起,耳目渲染,也学会了一些。”
皇上竟然笑了起来:“她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恩,她不管是在禹城还是在京城,后来去桑坦,不管身份怎么变化,她的生活态度一直都是那样。”唐羽天说起这些也微微的笑了起来,心中突然就开阔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这种心态真的十分难得,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相同的态度真的很难得。
等到鱼汤好了,唐羽飞先盛了一碗,鱼煮的很烂,肉都化到里面了,他只要了汤,端到皇上面前。
靠着两条咸鱼,汤里面有点咸味,但是汤里面的腥味还是很重,皇上也不嫌弃,直接接过来就喝了一口。
“父皇,小心烫着。”唐羽天担心的说。
皇上真被烫了了一下,不过觉得这是天下最美的鱼汤,还是他儿子给他做的:“没事,你也赶紧喝,游了那么长时间,你肯定饿了。”
“没事,里面还有很多。”唐羽天说着肚子叫了一声。
皇上笑了起来,他们生来就不知道饥饿是什么,从小都被人伺候着,到今天才知道这么简单有多少幸福。
“你赶紧去喝一点儿吧,暖暖身子。”皇上自己喝了起来。
一罐鱼汤很快被两个人喝完了,唐羽天把东西都放到一起,然后躺在船头休息了,这条河有一段很湍急,这种小渔船根本就过不去,所以他们到时候要考虑换大船。
他现在只能奢望四皇子没有发现他们已经逃出来了,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逃到云浙去,想到这里他想他们只能走陆路,万一三皇兄被骗回京,他们也好在路上遇到。
他们在孔雀台里并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蝶舞梦到唐羽天在漆黑的水面上漂泊着,那水面好像无边无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靠岸。
醒来之后她开始发呆,上次是火海,这次是黑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做这种奇怪的梦。
“小姐。”暮云小心的把毛巾递给田蝶舞。
田蝶舞接过擦了一下脸,心里面还是毛毛的,她突然想找一个算命的算一下了,记得在禹城的时候,那个道士说她大难不死,看来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她曾死过,那些也许是可信的。
想到这里她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命这种东西,还真的要依靠别人吗?
现在田园居的首要任务就是建立防御,田蝶舞把所有的房间里不必要的东西都给简化了,储藏间是挖在地下的,有很强的隔水层,这是之前建房子的时候就建好的,这么大的储藏间,可以存够他们吃半年的食物。
田蝶舞收到涂山的消息,之前后退的娄月军队,现在又在靠近了。田蝶舞直接下了诛杀令,那些人越过桑坦的边境她可以忍,但是越过涂山的边境,她就直接诛杀。
按照鲁匠义的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正式的冶铁了,按照田蝶舞的要求,他们分成三队,日夜不停的做事,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而涂山那里不管的挖铁矿石,还是挖石炭都非常安全,给那些人安家还有足够的粮食,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如果把瘴气的杀伤再提高一倍,应该怎么做?”田蝶舞看着面前坐着的几个人。
鲁匠义肯定在,剩下的就是胡济世、周继恩和叶孤城他们。胡济世一向主张救人,可是也不想自己被人杀了。
“需要更多的毒药。”周继恩简单的说:“我可以把他们调合在一起,到时候和雾悬浮在一起,范围够大,不过这种消耗也是很大的。”
要知道毒瘴都是在特定的地方日积月累形成的,里面本来就生长着各种毒物,而他们用这种办法制造雾瘴,消耗自然会很大。
“有毒药就行了吗?”田蝶舞简单的说。
“说的简单,形成那么大毒瘴,要的毒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还要保证自己的人不会受毒瘴的影响,要不然到时候会自讨苦吃。”胡济世很慎重的说。
田蝶舞自然知道这样的结果,不过就像诸葛亮用火攻一样,虽然杀孽深重,可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她用毒,如果那些人不打断入侵,自然不会有事,要是入侵了,最好有事。
“有一种叫风含笑的毒草,根是剧毒,但是只要咀嚼了茎叶就没事,用这种怎么样?”田蝶舞看着他们。
周继恩吃了一惊:“风含笑十分稀少,就是因为它这种特性,让所有炼|毒的人趋之若鹜,现在一惊非常难找到了。”
“用这种可以吗?”田蝶舞直接说。<